世上的事最恼人的就是不明不白,就像是计算机的复杂程序每一步都正确,到最后却不能执行正确的指令,亦或者烹饪过程中材料,顺序,比例,火候都刚刚好,却做出了一锅烂菜。
于夏清而言,那一晚和李金广的房事困扰,成了她的一个未解之谜,更不解的是,第二天,第三天情景重现,哪怕夏清使尽了浑身解术也无济于事。她半透明的纱质睡衣,白萱萱的肌肤,跟李金广相对而坐的时候,她故意搔首弄姿,又或是,只穿着透明黑丝袜和短到不能遮挡任何部分的裙子,弓着腰在李金广面前来来回回拖地,这异乎寻常的妩媚之术看的李金广目瞪口呆,也同时浑身燥热,可偏偏,总是在俩人干柴烈火进入主题的关键节点上,李金广就突然败下阵来,他甚至于气恼地拍打着自己的身体,发出老兵投降般的无力哀吼。夏清也跟着惶惶起来,且不说,她跟李金广能生下儿子是她后半辈子的保障,就单单说这夫妻情浓,如果老李从此一蹶不振,自己岂不是要守几十年的活寡?夏清想到这里,面露不悦,咕咚一下翻个身背着李金广睡去了,她不但是失望,还有些丢脸,这些魅惑之术可是她发挥了极大想象来付诸实践的,当然,这些场景在她脑海里也出现过,在那些孤寂的夜里,她的身体本能的需求时候,她会幻想着然后安抚自己,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在自己的梦里,自己还是那个卖力讨好的角色,后来她想通了,因为在那些幻想的情景里,男主角并不是李金广,而是邢爱文。
李金广悲羞交加,看看沉寂的夏清,冷漠的后背,他又不好说什么,也咕咚背过身去,思忖着也许自己是真的上了年纪吧,他突然间觉得非常对不住夏清,赶紧又翻过身去从后面抱住了她,夏清的肩膀微微的颤,呼吸也不甚均匀,他不用去看,她一定又是哭了。
夏清的郁郁寡欢,李金广的丧眉垂眼引起了夏清妈的高度关注,她趁着李金广去上班,放下布兜子就挨着夏清坐下,询问个究竟,夏清起初支支吾吾,推推搡搡,并不答,夏清妈老凤诡谲,斜楞着小而圆的眼睛看夏清那副欲说还休的模样就已经明白了三五分,她笑眯眯地剥着一个橘子,也不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老李是不是晚上那方面差点儿?”
夏清看着窗外的脸,呼地转过头来,她不得不佩服妈的智慧。
夏清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慢吞吞地吃着橘子,用手抹去茶几上的水渍,继续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到了老李这个年纪,也是正常现象,何况他刚生了场大病,也才恢复,我看呐,最主要就是年龄,你爸比他大不了几岁,你爸在他这个岁数,早就不行了,男人这叫有心无力啊!”
夏清一听,赶紧问到“那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夏清妈发出少女一样银铃般的笑声说道,“你放心,这个好办,有种药,吃了就有用!”
夏清迫不及待地又问,“那爸试过吗?”
夏清妈志得意满地答道,“当然了,效果是真不错,不过。。。”她有些窘怯地继续说,“不过这药可不便宜,咱家也吃不起,再说咱家那小屋,放个屁都听的清楚,我们。。。就算了吧!”
夏清看着妈眼里刚刚燃起的新鲜火苗又瞬间熄灭了,那个落寞的神情让她心疼。她赶紧岔开话题,准备晚饭,但心里却吃进了一个定心丸。
话说夏清妈为女儿的事情倒是一刻不都耽误,吃过晚饭,她便直接跑去药房,看四下无人,趴着柜台跟店员一阵嘀咕,店员想了想,问道,“那他有没有什么病史?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什么的?”
夏清妈沉吟半晌,说道,“心脏好像出过问题,但是现在都康复了,好全了的!”
店员推推眼镜还是把药递给了她,末了嘱咐道,“遵医嘱服用啊!”
夏清妈根本没等听到这句话便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
李颖子孕期反应非常严重,有时候喝口水都立刻要跑洗手间吐出来,人也止不住的继续消瘦,春嫂有时候看她早上起床的气色,都背过身去偷偷抹泪。无论周围人怎样的劝解,李颖子在心里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拿掉这个孩子,趁他还没成形,趁她还狠得下心。
准备手术的这天雾蒙蒙的,淡墨色的云朵缓缓地游弋着,空气中潮湿的风来回扫荡,钻进人的领子里,眼睛里去。李颖子从办公室向下毫无目的的望着,目光追随着那些带孩子的妈妈们,阴沉的天气是不适合儿童的,他们大多神思凝重或者哭闹不止,身边的妈妈拍着哄着,抱着摇着,明明自己也才二十几岁的年纪,一个人肩挑手扛推婴儿车,李颖子很惊叹她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她看到像小猴儿一样趴在母亲肩头的可爱小宝宝,又感同身受地觉得伟大和值得。
她收起目光,看看手表,拎着包下楼,关于手术的事,她谁也没通知,她不经意地总是要拉拉羊绒衫的下摆,似乎要为这个孩子保暖,可又想到等下就要抛弃他了,觉得可笑又可悲。李颖子提了提嘴角似笑非笑,发动了车子,这时候电话响了。
电话是广州的助理打来的,助理有点慌张的语无伦次,只是说,“颖姐,出事了,肖睿被拍到了,有媒体在大肆泼脏水,很难应对啊。。。”
李颖子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肖睿不会醉酒闹事,不会驾车,不会乱交女朋友,那负面新闻,只可能跟那个秘密有关。她安慰助理不要急,慢慢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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