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璃歌看着蓝僚那几乎摆在了明面的要求,哪里还不明白的,她喟叹一声,朝着蓝僚问道:“蓝僚公主想要什么位份,不妨直言!”

姒璃歌话音将落,许、喜两位嬷嬷,目光如炬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尤其是喜嬷嬷,那眸色沉沉的,意味不明。

姒璃歌只当没有看到,眸光如水,淡淡地看着蓝僚。

蓝僚莫名有种被扯了遮羞布的感觉。姒璃歌嘴角含笑,分明什么也没有说,她却无端觉得姒璃歌仿若在嘲笑她,嘴上说着是为着对淳于郢的一片真心而来,背地里,却借着蓝重挟兵威胁之际,为自己谋取在后宫的权势。

可是,纵使这数月来,许、喜两位嬷嬷为了她的安全,生生在这密牢中打造出了一座小宫室,可是淳于郢来密牢看望她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更甚至,比姒璃歌也多不了几趟。

即便她再傻,即便她再不想承认,可是心底却清楚的知道,淳于郢对她,不过是对友邦客居公主的尊敬,却没有半点儿女私情。

这个结果,对蓝僚来说是不能接受的。

她为了淳于郢,不惜抛家舍国,不远千里前来山邺,为的就是与淳于郢做长久的夫妻。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总要为自己谋算几分。

连姒璃歌这个战败国的质子,都堂而皇之入主邺王宫,她又如何甘心屈她之下?

好在,姒璃歌虽是入了后宫,占了一个淳于郢正妻之名,却不被山邺王室承认。如今后位空悬,只要她能抢了先机,抢在姒璃歌之前,在这后宫占了位份,立了脚,到时候有蛮僚作为后盾,再要这邺王后之位,还不是探囊取物,信手拈来?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姒璃歌竟敢当面这般直白的问出来。

以姒璃歌那深沉的心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想要的,如今这般问询,分明是想故意让她难堪!

蓝僚想到这些,脸色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她冷冷地看着姒璃歌,道:“琉璃公主生来聪慧,在东夷才名远播,如今既是做了这山邺的璃夫人,难不成连这点主见也无?”

姒璃歌看着蓝僚公主这模样,很想回她一句无。

只是念及如今这邺都之危,还有求于蓝僚公主去周旋缓解,想了想,还是不要再得罪于她的好。

宁可得罪君子,也万万不可得罪于小人。在姒璃歌眼里,这蓝僚公主的心性,与那睚眦必报的小人,又有何区别?

“蓝僚公主太抬举本宫了!”姒璃歌耐着性子,微微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本宫既然做了陛下的夫人,如今陛下不在,本宫自当替君分忧。”

这话落在蓝僚的耳里,无异于一把利刃扎在了她的心头。只觉得姒璃歌是在向她炫耀。

她黑着脸,道:“如此,便请琉璃公主,能者多劳了!”

姒璃歌叹道:“委实是对这后宫的位份设置一无所知。只知道,这后宫中,最大的是王后,最小的是美人,可是这封王立后之事,我一介妇人,是作不得主的,只是这美人嘛……”

姒璃歌说着,脸上露出一股为难之色,道:“以蓝僚公主之尊,这美人的封号,委实太过委屈公主了!”

蓝僚听着,差点没一口血吐了出来。越发觉得姒璃歌是故意的。

王后,姒璃歌没有资格定。美人,以她蓝僚公主之尊,根本不可能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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