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的一声。

曲蓁被扔在地上,脊背磕到凳子的棱角,痛的她出了一身冷汗,紧蹙的眉头睁开眼,入眼的便是一间十分素净的屋子。

“这是……驿馆?”

她手脚被绳子捆住,只能艰难的撑着身后凳子坐起身,冷漠的看着眼前跨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单于游。

“是驿馆!”

他邪肆的勾起唇角,随手拿了香梨啃了口,目光犹如猫戏老鼠般在她身上打量了圈,嗤道:“你敢金殿羞辱北戎使臣,废了阿达,我还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人物,结果,呵!”

“阁下是挺了不得,光天化日,刚当街行凶,绑架朝廷命官,也不知道有几条命够交代?”

曲蓁背靠在桌边,被撞得地方隐隐作痛,痛得她唇色发白,不住的冒冷汗,更添虚弱之感。

但她的态度,强硬而冷漠,没有丝毫怯懦,这一点令单于游十分不满,他闻言冷笑了声,“曲大人不至于如此天真,还妄想着能从这儿逃出去吧?”

绑架大盛官员这是死罪,哪怕他是北戎的使臣也难逃问责!

他敢动手把人绑了,就没想着给她再回去的机会!

“难道,你敢杀了我?”

曲蓁不以为意的挑眉望着他,凝声道:“容我提醒阁下一句,朝廷命官失踪可不是小事,你既知道金殿发生的事,想必也该清楚我的重要性,不要做自掘坟墓的事情,以免拖累了你家主子,影响两国邦交。”

“只要没人知道你在我手里,两国的邦交自然不会受影响。”

单于游面对她的威胁并不在意,一切后果他都能担待的起,他们虽然不赞同他拿了曲蓁,但也不会泄露此事为北戎招惹祸端。

他姿态悠然的往椅子一靠,翘着腿,轻哼道:“等过了太后寿宴,大王子了结这边的事儿,那些人找不到你自然会放弃,到时候将你夹带在回国的箱子里,只要出了大盛地界进了漠北荒原,漫漫黄沙,天地高阔,谁还能找得到你?”

“你就这么自信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曲蓁声音轻淡,不见厉色,但自始至终都沉稳冷静的令人胆寒,单于游眼角的余光落在她身上,心中悄然拉起了警戒。

话虽说的轻松,但他知晓在汴京的地界上,行事还是要慎之又慎。

这不是他能放肆的地方!

“与其关心我的处境,我觉得曲姑娘该为自己担心才是,你真以为我请你到这儿来,是为了喝茶聊天的?”

“担心和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给旁人徒增笑柄,无用之功本官向来不屑于做。”

曲蓁挪着手将凌乱的裙摆抚平,面色淡然,“不过我倒是好奇,绑了我的这件事,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耶律真的意思?”

“怎的?还想出去后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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