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容檀被噎的不知该如何反驳,低叱了声移开视线,正巧瞥见底下几位世家公子攒在一处喝酒,忙起身退下高台。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了吗

容檀能随意离开但容黎言不行,他目不斜视的端坐着,竭力屏蔽钻入耳中的话音,奈何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

“姑娘不该与他争执的,为我夫妻得罪了他不值当”,容溟道。

“我觉得值!”

曲蓁浅笑答了句,对于他的担忧并不在意,她与太子党之间的矛盾已经是无法调和,既如此,何须客气?

她看着容溟,转移话题道:“恕我多嘴,殿下的咳血之症多久了?”

“你怎么知道?”

容溟下意识的往身侧看了眼,似有犹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此事我怕玥儿担心,一直没有提起,除了谢老太医,谁都不知。”

谢?

“殿下说的是谢奉仪老大人?”

曲蓁脑海中立时记起那抹慈祥温和的人影,心生敬佩,他是真正的仁者,有慈悲之心。

容溟清朗如风的笑意多了几分苦涩,自嘲道:“除了谢老大人,也未必有人敢登我的府门!”

他顿了下,又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他的疑惑,曲蓁轻指那湛蓝色的袖子,配合他的音量,低道:“殿下袖中血腥味甚重,我观你手上动作灵活流畅,不像是受了外伤,再者,你不久前刚服了药,药味既极浓,大概有青黛,海粉,山栀及柯子等,有化痰清淤的功效,要治咳血,必先化痰。”

“姑娘懂医?”

容溟眼神一亮,喜道:“能不能劳烦姑娘替我夫人探看一二?她身子娇弱,入冬之后时常难受。”

曲蓁往他身侧看了眼,没有说穿,“我粗通医药,殿下若不嫌麻烦,得空可往曲国公府一趟,我再仔细瞧瞧。”

被她一提醒,容溟才想起这是国宴,场合不对,忙歉声道:“不麻烦,那日后就叨扰姑娘了。”

“殿下客气!”

两人口头达成约定后,举杯共饮,没多久,容溟就以夫人困倦为由,提前离开了。

曲蓁起身相送,容溟温柔的看着身侧,俯身倾听半响,笑道:“内子说很喜欢姑娘,让你得空多来府中走走,共饮她埋在桃树下的桃花酿。”

她微微颔首,应道:“请殿下转告夫人,一定!”

“告辞。”

容溟还了一礼,缓步往殿外走去,如来时一般,寂静无声没有惊动任何人。

唯独一路所遇之宫婢内监,见了便远远躲开,如避蛇蝎!

曲蓁坐回自己位置时还听身后有低声议论着,“说来也可怜,要不是这位二皇子疯了,如今朝堂之上未必没有一争之力,所以说红颜祸水,那贱奴真该被千刀万剐!”

“嘘!乱嚼什么舌根,小命不想要了?还不赶紧干活去!”

“是是是!”

那些声音散了,但容溟留给众人的热闹依旧萦绕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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