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不得干政,长公主能与她说这些,是真心疼爱维护她的,曲蓁并非不识好歹之人,乖巧应声。
长公主轻拍着她的手,神色变幻许久,踌躇道:“乖,姐姐知道你是个极聪慧的孩子,还有一点……”
她欲言又止,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看了眼旁边自顾自吃的正欢的谢涵,对着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谢小姐,南泽那边新晋了一批绒花,样式极为稀奇,长公主特意带来的,不若您跟奴婢去挑拣几样喜欢的戴着?”
谢涵刚咬下一口糕点,闻言忙吞了下去,猜出两人有话要谈,福身道:“那臣女先行告退,谢殿下赏赐。”
“不必客气,去吧。”
长公主笑望着谢涵去了旁边亭子,收回视线,对上曲蓁疑惑的目光,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低道:“你要提防些陛下!”
“陛下怎么了?”
曲蓁一贯清明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的混乱,抛却权术不谈,景帝绝对算得上是个仁君,只论部曲制和设立女官这两点,便是通透睿智之人。
她想过所有长公主可能说的,唯独这句话不明原委。
“这……”
长公主看着眼前这张与那人神似的面容,曲国公府说是认为义女,但汴京的老人谁不是心知肚明?
这模样神情,分明是曲漪的女儿!
如此做,也是为了保护她吧!
曲蓁被她复杂的眼神盯得有些脊背发凉,直觉告诉她接下来长公主要说的,恐怕是件大事。
“有什么话姐姐直言就好,不必顾忌我。”
“哎!”
长公主叹了口气,面有愁容,话已至此,有些事她迟早都会知晓。
“说起来,也是桩旧事,你对于你的亲生母亲知晓多少?”
她开门见山的问出这话,曲蓁微怔,须臾,轻轻摇头,“所知无几。”
关于娘亲的事情,大多是外公和舅舅,或者旁人的追思中知晓的,许是怕惹她伤心,他们十分默契的不曾在她跟前特意说起这些。
听长公主的意思,是要告诉她?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当年的曲家大小姐绝色倾城,艳动天下,又一反曲家崇文之家学,整日沙盘推演,习武骑射,样样拔尖,惹了不少的情债。”
“她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皆是世家王族的后嗣,谁想她最终竟选择了大离在京的质子,如今的离王离尧,并随他返回大离,至此杳无音讯。”
长公主唏嘘不已,再谈那风华盖代的女子,追忆过往,也是段风起云涌的乱世颂歌,若是曲漪的离开叫她惋惜,那有件事就……
她对曲蓁问道:“你可知那离王旧府是如何没的?”
“传闻与陛下有关。”
曲蓁想起查案时随便听的小道消息,也不隐瞒。
但她没想到接下来长公主的反应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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