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官家女子对朝廷满心敬畏,宫门口当谨言慎行,生怕给家中招惹祸端,触怒天家。
这几位倒好,明知她在车中,还寻衅滋事,恶意辱骂,不是活腻了,那就是别有用心。
“这些人,为了对付蓁儿,已经不择手段了!”
曲弈附和了声,神情凝重,他原本是打算以曲家之名出面惩治,好敲打下那些心怀鬼胎之人,不曾想她亲自动了手,他也就没再掺和。
听着他们兄妹的话,谢涵后知后觉的道:“你们是说,她们几个是故意的?”
曲蓁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谢涵面色变得极难看,攥紧拳头道:“那真是太便宜她们了,三天哪儿够,该让她们跪死在那,女子间拈酸吃醋的多了,也没见她们那么歹毒的,这是想利用悠悠众口毁了你!”
谢家的教育不比其他家,从不信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爷爷时常与她讲起朝中的事情,尤其是青镜司和曲蓁,评价极高。
同为女子,她敬佩这样的胸襟和抱负。
爷爷说曲蓁的未来不止于此,她也坚信这一点,所以想与之同行,想去那高处看看风景,想证明女子未必比男子差,想为这世间的苦命人,争个出路!
可她们呢?
她们却因私心而妒忌,不择手段想毁了曲蓁!
简直愚蠢至极!
“也不是所有女子都像她们这般。”
曲蓁笑看着谢涵,药谷初见时,她们恐怕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谈笑。
谢涵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苦涩,垂眸绞着手中的帕子,半响才道:“我若说,我心中也曾有过不好的念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不会!”
曲蓁答得干脆利落,靠着车壁,仰面淡笑道:“我们都是俗人,逃不过七情六欲的干扰。”
她亦有贪婪和嫉恨的时候。
闻言,谢涵释然一笑,托腮叹道:“那时候我看晏峥待你好,说想娶你,我就在想,要是我能证明自己比你好,或许他就能看到我了,所以我才拼了命想要救活小公子,可惜弄巧成拙。”
“后来我惨败于你手,又觉得不是我学艺不精,是你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寻找各种理由来宽慰这份挫败和惭愧,直到被你点醒。”
她自嘲一笑,扭头看着曲蓁,“你说的对,我学医数载,习得是治病救人之术,却因为一个男人,险些放弃了自己的骄傲和信仰,那曾经付出的血泪和爷爷的悉心栽培,岂不都成了一个笑话?”
谢涵眼中闪着泪花。
气氛有些怪异。
曲弈摸了下鼻尖,假装没听到,扭头看向车外。
心道:这女人的眼泪真是说来就来,幸好蓁儿不是这般多愁善感之人,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曲蓁则笑看着她,须臾,张开双手一本正经道:“怎么?要我抱着你柔声细语的安慰吗?”
“不要,太肉麻了!”
谢涵破涕为笑,推开那手。
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卸下了一块大石头,浑身都觉得松快舒爽。
曲蓁浅笑着收回手,默了片刻,低道:“总有一日,晏峥会懂得你的好。”
“那是当然。”
她得意的轻耸了下鼻尖,也不再执着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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