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被鲜血浸透,湿漉漉的黏在一处,看起来触目惊心,冷国公被他眼中的恨意惊到,小心劝他:以后日子还长,没必要……”
“父亲也清楚,此事我们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作为局内人,不可能撒手离去。”
冷嵘神情麻木,像是感觉不到疼,平静的说道。
他身为世家子弟,不说有多出色,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知子莫若父,这十多年了冷国公都没见过自己儿子这么正经的说过话,经此大变,他似乎改变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想去的话,我们就去看看吧。”
冷国公叹了口气,转身往前走,冷嵘被侍卫抬着,望着那一贯挺拔坚毅的背影竟变得有些佝偻,想起在观景台上他失态大喊的一幕,心中发涩。
“爹,对不起!”
要不是他执意对付曲蓁,再三出手,也不会害父亲与宸王翻脸,被陛下叱责。
听到这声,冷国公脚步猛地顿住,没有回头,肩膀却有微微颤意,良久,他沙哑着声音道:“走吧,处理完这些事情,我们回家!”
一句回家戳的冷嵘双眼模糊,他强忍泪意,“好!”
输了这局不要紧,他总不会一直输!
走着瞧吧!
曲蓁上了观景台,将马匹中毒一事原本的回禀了景帝,“陛下,那马儿下场奔跑后没多久就双眼发红,甚是狂躁,马鬃下已经出现黑色凝结物,触之柔软,刺破流脓,微臣推断,大概是种叫做火葫芦的毒药。”
“此药平常时候不显症状,一旦剧烈运动,血流加快,毒素就会扩散,刺激马儿情绪激狂,难以控制,若不是微臣身上带着些急用的解毒药粉,恐怕落马之后,非死即残!”
好在她去小宴前多了个心眼,随手带走了应急的药,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否则马儿发狂将她摔下马,在他们看来,只会是她骑术不精所致,根本不会细究背后的原因!
她在发现马儿中毒时没有当即发作,就是想留着事后一并清算!
“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
景帝观察完众人的反应,不紧不慢的问道。
“赌猎之事是棠越出事后突然决定的,要在马身上动手脚害我,只可能是在场之人,陛下身在此处,禁军随行,闲杂人等无法随意出入,所以,那人还在!”
曲蓁话落,往后退了一步,拱手道:“请陛下命人彻查在场的随行之人以及马场,围猎场的下人,火葫芦是由红木藤所制,染上一点都会留下痕迹,定能找出!”
“好!”
景帝对随行的禁军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前去搜捕排查。
等结果的时间总是漫长,景帝闲来无事,随口问道:“你身上为何会带着应急的药物?是多年养成的习惯?”
这话实则问的极深,曲蓁若答是,便能看得出许多问题,比如,生存艰难!
君臣间向来不会过问这些,但轻飘飘的一句话,也没人会仔细琢磨。
曲蓁摇摇头,眼角余光瞥见冷国公父子过来,答道:“倒也不是习惯,只是微臣与冷小公爷的关系着实不是能笑谈饮宴的,事出反常,总得防备着些。”
景帝错愕后,摇头失笑“你倒是老实!”
这么说,是真打算将冷国公得罪到底了!
众人看着冷家父子忽青忽白的脸,都替他们感到难堪,明明都已经离开了,非要折回来受罪,这下好了,面子里子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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