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伸手抱住了秦敛,抬头看着秦敛的眼睛,他狭长的眼眸里,像是藏了一层昏暗不清的亮光。

“下次如果发生什么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我……我会不理你的。”

秦敛觉得自己的胸膛滚烫,像是被怀里的人烫到了。

冰冷的山川,遇到了沸腾的温泉,升腾起袅袅的雾气。

“好,都听你的。”

秦敛觉得自己这是被宋殊拿准了,她的小脑袋里,像是知晓了他所有的意图。

“如果你最最喜欢我的话,我就都听你的。”

秦敛很认真地道,喜欢这个词最为模糊,也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可秦敛看着宋殊唇角的时候,却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这一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

“我已经很喜欢你了,还要多喜欢?”宋殊有点恼羞成怒。

“比喜欢更加喜欢。”秦敛毫不犹豫地道。

宋殊看向了秦敛的眼睛,他的目光很确信,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都结婚好几年了,算是老夫老妻了。

她家小娇妻秦敛从前不娇气,现在倒是娇气?

“除了你,我没喜欢过别的男人。”宋殊收敛了自己的羞涩,很确信地告诉了秦敛。

她不懂表明相爱这件事,也不懂如何要面对他动荡不安的内心世界。

“女人也不行。”秦敛伸手抱住了宋殊的腰肢,头抵在了她有些瘦削的肩膀上。

夜风冰冷,宋殊贴近了秦敛的胸口,听到了如鼓声一般密集的心跳声。

“比喜欢江临还要喜欢,你不能喜欢江临,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秦敛的手指冰冷,勾在了宋殊的手指上面。

“……”

宋殊终于知道了醋坛子今天吃的醋,又是从何而来。

宋殊唇角轻轻地翘起,在秦敛的怀抱里面止不住地颤抖着身体,闷闷地笑了起来。

秦敛还以为宋殊的肩头颤抖,是在哭泣。

于是手足无措地伸出手,在宋殊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

自从遇到宋殊之后,他就开始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生怕自己阴暗的一面被宋殊撞破。

他已经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让宋殊觉得难过了……

“那和喜欢江临一样喜欢我,也可以。”秦敛闷闷不乐地道。

谁让江临那个丫头,比他先一步认识了宋殊。

宋殊笑得有点闷,伸手握住了秦敛的手。

她探出头来,笑着笑着眼泪都下来了。

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言语回答,也许是开心的。

因为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在乎过了,这样的心情,是平生第一次。

但不知道为什么,开心的时候,却要哭起来。

“阿敛。”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薄荷里面掺了糖,沁人心脾的凉意之后,便是甜味。

秦敛垂着眼眸,“宋殊……”

秦敛的手很冷,像是一个冰块一样,握在手心,五脏六腑都被冷到。

宋殊伸出手指,描摹着他的五官,从唇角一直到眉间。

他的眼眸狭长,五官立体而深邃。

这样的面容,平日里看起来总是有种咄咄逼人的冷酷。

这夜色过于温柔,秦敛的眉眼中带着点委屈。

狭长的眼眸垂下,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身形微微弯着。

如果有两个猫耳朵的话,那一定是耷拉着的。

宋殊本觉得自己没错,错的是秦敛。

要不是秦敛瞒着她,江临和白时在医院,还是两张病床挨在一起,她也不至于生气。

只是秦敛一委屈,宋殊就有点心虚。

错的也不是秦敛,那罪魁祸首就是白时。

都是白时的错,要是白时不对江临出手,那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只是宋殊却不知道,是江临先动的手,拿烟灰缸把白时砸出了中度脑震荡。

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宋殊的手握着秦敛的手,把他的手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你们不一样,江临是朋友,而你是我的丈夫,等到百年之后,我们的墓碑在一起,骨灰也混在一起。”

宋殊握着秦敛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她的耳尖通红,对于她而言,能说出这句话,已经很勉强。

即便是面对着那些光鲜亮丽的舞台,面不改色地对着摄像头说出诸多甜言蜜语。

然而面对着秦敛的时候,她却觉得自己词穷地很。

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变成了一个羞涩的人。

“这算是告白吗?”秦敛问道。

宋殊的耳尖红透了,“秦敛,咱两年纪加起来都要奔六了。”

“宋殊,咱们生孩子吧,你想要几个。我想要一个跟你像的。”

“大庭广众的,夜深人静的,你,你不能这么说。”

秦敛的另一只手放在了宋殊的腰间,“那要怎么说?含蓄点的,我们交配吧。”

他身上的薄荷味往着她鼻子里钻,宋殊缩着脖子,“回家,回家说。”

她伸手去拉车门,却被秦敛压在了车门上。

街灯昏暗,宋殊却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无数的烟花炸开,把她炸成了碎片。

“你更喜欢谁,江临还是我?”

“非得在大门口说这事情吗,咱们回家睡觉吧。”

宋殊的声音弱弱的,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能惯着秦敛。

秦敛是真的,只要得了三分的好,便要当作十分看待。

等到她给了十分的时候,他又开始念叨着一百分。

这还没完没了了?

秦敛放过了宋殊,退后了一步。

宋殊伸手把车门拉开,往车子里钻。

秦敛微微笑了笑,刚刚不快的心情一扫而尽。

水滴石穿,这都已经三年了,就算宋殊是块木头,也终于开窍了。

虽然这种方式有些耗费耐心,但他如愿以偿。

这一晚后半夜,宋殊基本没睡,先是在秦敛房间,后来又是浴室,后来又是她的房间,后来又是浴室。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布,被撕碎,又被拼接,又被撕碎。

到底是黏糊糊的,还是清爽的?

各种感觉混合在一起,以至于宋殊觉得自己快要被秦敛弄疯了。

之前在剧组的酒店里面,秦敛还没这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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