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和顾笙悦两人安排好了南淑的起居,又吩咐了山枳等人好好“照顾”天澄来的人,才一起走出了梦离域的驿站。
“梦离域到京城还需五日,这几日要辛苦宋将军了,我给将军备了饭菜,将军难得来我梦离域,可要豪饮几杯啊。”路上人来人往的百姓见到两人亲切地问安,令人感觉温馨又安稳。
宋卿在这氛围下,坚毅的面容浮上一份难得的柔和,这些年奔赴战场,久违了这份安适。每每提到出门游玩,虽然爱夫贤惠,总说起自己并未有这般想法,但是一有好友远行归来,还不是第一时刻出门探望。原以为她忙碌,却不知心细地早早发现了家夫的心事。
“这安稳的日子,真是让人心向往之呢,也不知我这一生可有这样的机会,一亩三分地,含饴弄孙,每天都能一家团圆。”宋卿抬头,天上一轮明月,并不似往常边塞那般寒凄,而是发着温和的光亮。
顾笙悦的脑海中也想到了一张粗犷的俊颜,心下一沉,微微岔开话题说道:“我曾听闻南淑去年上任国师一职,是因为她能够吹响天澄的一个宝物,名为天机,不知将军可有了解。”
“曾听人说过,那宝物是天澄的镇国之宝,据说只有有缘人才能吹响。在南淑之前,从未有人能够奏响它,曾有一个老僧说过,谁能吹起这天机,便能改变天澄的国运。”
“传闻南家长子逝世后,南家上任南夫人生了此女。生的那天也是奇怪,原本生的是个死胎,都已经找人准备下葬了,结果南夫人不肯罢休,硬是喂了胎儿一口奶,居然婴儿啼哭出来了。”
宋卿说到此处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她久经沙场,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是顾笙悦却皱起了眉头。那家伙可是很详细的和她说了天机之事,那老僧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父亲,天底下最绝情亦是最知天事的人。
两人不一会儿便到了域主府上,把酒言欢,一夜倒也过的很快。
清晨,朱奇纳闷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将一个个自己不认识的草药杂碎,轻轻敷到欢欢的腿上。
“啧啧,打不过还要打,可是不自量力啊。”修长的手指拂过欢欢耷拉的黑脑袋上,欢欢嘴里哼哼一声,本想偏头,奈何腿受了伤只能被人揉了揉脑袋。
“殿下昨晚收到了消息,现在不想着赶紧逃跑,还在这里陪着这只蠢猫为何?”眼前的男子似乎是憋屈了一晚,说罢气冲冲地坐到一边,拿起桌边一碗水便喝了一起来。
“你既知道来的是谁,便也知道那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此,逃跑才是下下策。还有,你喝的那水是给欢欢刚才洗爪子的。”沐子夜面无表情地拿过旁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对正向门口跑去呕吐的朱奇说道,“不出意外,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要不是殿下三年前打了那韦司礼之女,咱也不止于被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朱奇小声嘟囔着,重新找了水壶。
“若不是这么做,此时咱们就被一群人关押着,哪还能在这逍遥快活。”欢欢的药效已经起效了,昏昏沉沉的脑袋耷拉着,渐渐睡去。沐子夜放下手中的医书,将欢欢放在了塌上,朱奇心里酸酸的想,当年他不过是受了风寒,可是被眼前这人赶去了偏房睡的,第二天起来还得自己去熬药,撇了撇嘴,闷声做饭去了。
当天晚上,毫无意外,一支武装精良的凤鸣兵举着火把闯进了院中。
带头的女将领是宋卿的一个得力手下,名为陈允。她看了看穿戴完整仿佛已经恭候多时的沐子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毕竟是敌国皇子,陈允深知对方不是泛泛之辈,便让人都在外面等候。
“小人尊陛下旨意,带天澄三皇子进宫,还望三皇子见谅,速与小人上路。”陈允声音铿锵,却很是守礼,让沐子夜并不反感。
“好。”沐子夜让朱奇拿出白天整理的衣物,亲自抱着还有些怏怏不乐的欢欢。
陈允轻轻扫了一眼男子怀中的黑猫,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便没有阻止。
一路上虽然沐子夜坐在轿上,然而他并不意外,只要他有想逃跑的念头,四周的凤鸣兵会毫不犹豫地砍向他的各大命门。索性闭上眼睛,呼吸也放轻了许多。
太女府中,楚韵拿着墨承筠刚刚递来的小玉瓶,里面浓绿色地药散发着辛辣的气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