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们方向错了?”楚韵看了看案上的莲藕,细眉一蹙。这片莲池的藕明明已经被百姓挖的差不多了。

回到府内,宋颜她们也无半点发现。大家均是一筹莫展。

夜里,小白狗雪花懒懒地趴在屋里,碧娇已经在塌上睡着,时不时传来微微的鼾声。楚韵不愿吵醒她,每每翻身时都很轻,脑子里却很混乱。

第三日,何朵玲已经将病人按轻重之分隔离治疗,而宋颜等则安抚百姓,下葬死者。眼看着一个个生命消逝,楚韵感觉到了茫然无措。

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楚韵坐在塌上沉思,本想静一静。突然她留意到床上的衣物,明明是叠好后她才离开的,碧娇也没回来过,怎会有点凌乱,而且也不是自己的叠衣手法。

一丝危机感浮现在她脑中,楚韵原本要送入口中的茶停了下来,府内的侍卫大多都去了城北应援了,留在府内的也顶多十几人留守,此时几位容易有人趁机混进来。

那小白狗突然窜了出来,因为楚韵这几日将它喂得极好,和楚韵也亲热。

碧娇轻轻推了门进来,见楚韵抱着小白发愣,便问道:“殿下怎么了?在想什么?”

楚韵眼眸一沉,低声说:“有人来过了。”

碧娇知道事情严重性,连忙问道:“殿下可有不妥之处。”

“还没有,此人来的急,似乎并没有准备什么,只是来打探消息摆了。”楚韵看了看眼前的茶,不知里面有没有被下毒。

碧娇连忙出门看了看四处,没有什么异样后,回来道:“这仙乐的下毒之人怕是天澄的人。刚才奴婢回来的时候听说何神医的暗卫在一片蒲草地旁找到了一个小瓶,虽然没有记号,但有人认出那是天澄独有的雪银瓷。”

“会不会是两城商人交易时留下来的?”

碧娇摇头道:“雪银瓷是天澄高官和皇室专用之物,就算运来驭凤也是供陛下和殿下的,怎会在市场交易。而且那小瓶里面已经积了些於土,明显不是近两日扔在这的。”

种种迹象表明,这确实与天澄有着某种联系。

等等,楚韵突然想到了什么,蒲草地……

“蒲包?”两人同时眼睛一亮。

是了,这藕深埋与地下,下毒效率低且复杂。而这蒲草却长在地上,只需在根部浇上毒汁,便会吸收。

而且蒲包不只有做藕香饭,还可以装其他食材。这样中毒的可能性也大。

不多时侍卫调查了城中最茂盛的一带蒲草丛,发现果然根部都有毒素。

找到毒源后,一切都容易了。只是自那日后,便再无人来打探,楚韵时时不安,还好碧娇也不敢离开她半步,几乎是时时陪着。

第五日一早,墨承筠让小童子拿了解药出来,何朵玲略微取出一些研究了番,确认了可以解毒,便让人开始准备所需药材。

所幸仙乐的人精通药物,一些城南的人家见不是瘟疫而是中毒,也放心出了门,一边感恩太女等人的英明,一边加入了救人和制解药的队伍中。

很快,仙乐路上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只是因为有很多百姓还是不幸离世,楚韵的心情依旧沉重,连宋颜也因为下葬了很多病逝之人而沉默。

有毒的蒲草已经撒了解药,不到半个月一批新的蒲草长了出来。

看到仙乐渐渐有了生机,楚韵总算轻松了些,但因为上次的事情,内心还是不安。

墨承筠前几日研制解药精神不振,这两日休息好了,便冷冷说道:“天澄不知有多少人盯着你呢,你可别先把自己吓死了。”

楚韵不想理会这厮,倒是刚刚吃了顿饱饭的何朵玲走过来,阴阳怪气说道:“墨先生别来无恙,这嘴上的损人功力倒是见长。难怪这都是快而立之年了,还是嫁不了人啊。”

墨承筠原本冷面上有了一丝裂纹:“和何娘子比起来,墨某可是不及万分呢。墨某宁愿孤身自在一人,也不愿像何娘子的各位小侍们一样兄弟情深。”

楚韵打量了一下俩人。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俩看起来似乎有点渊源。

一旁的碧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宋颜也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半个月后,仙乐渐渐恢复了些繁华,楚韵下令城中父母尚在的男子禁止为娼,并亲自整治了一些城中闹病时落跑的小官。

最后,女帝亲自派一队皇家侍卫护送楚韵回京。张域主携百姓欢呼相送,楚韵这几天压抑的心情终于放轻松了,向人们挥手而别。

只是马车上多了一个人。

“小玲姐,你真的愿意随我们去京都?”看着穿着一身青衫,惬意闭目养神的何朵玲,楚韵不解地问道。

“青丫头,你现在状况那么危险,万一出事怎么办。那姓墨的家伙冷面冷心,哪能指望他呢!”提到墨承筠,何朵玲的话里总感觉是咬牙切齿的。不过她轻轻向外撇了一眼,似乎是在看风景,眼睛却是向着身后的一个马车。

楚韵极为好奇他俩之间发生了啥,不过现在不急,毕竟这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愿意说的。

马车颠了一下,怀中熟睡的雪花惊了一下,呜呜地钻向楚韵的怀中。

这小东西倒是和自己有缘,楚韵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小奶狗,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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