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算,你叫瑰霞姐姐。”瑰霞说。

小胖子瞪着大眼,似乎在盘算自己吃不吃亏,他迅速做出了决定:“瑰霞姐姐,你真漂亮。”

“哈哈,你可真聪明。”瑰霞乐了,把糖递给小胖子。

项燕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项燕问小胖子。

“喜喜。”小胖子一边麻溜的扒开糖纸,往嘴里塞糖,一边嘟囔着说。

“他叫王喜,小名喜喜。”农妇干活麻利,已经做好了几样小菜,正往桌上端,“我们这东西简陋,各位大人凑合一吃哈。”

“不简陋不简陋。”瑰霞急忙说,口水都要流下来。初到王府,她还新鲜那些菜式点心花样独特,可日日吃,倒也觉得腻,屋外已经飘来鸡肉香味,不一会儿,农夫把炖好的一大锅山鸡端了上来。

“快吃吧。”项燕歪着头,轻声对瑰霞说。

瑰霞仿佛得到主人允诺,立刻动起了筷子,葭月也毫不客气的开始大快朵颐了。卫子然看着面前两个狼吞虎咽的美丽姑娘,不禁感叹自己对月国女子了解太少。

这屋子不大,几个人围桌而坐,农夫和农妇便只能坐到床边,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瑰霞和葭月的狼吞虎咽是对他们厨艺的赞赏。

”喜喜妈,我听说去年乾河决堤,淹了不少农田。”项燕忽然问道。

瑰霞忽然停了筷子,抬头看看项燕,他正等待农妇回话。可能因为看不见,项燕等待别人说话的时候,会微微侧头,表情异常认真,眨眼的频率会变慢,瑰霞觉得他是在故意炫耀自己的眼睫。

“哎,汛期快到了,村民们都在发愁呢!”喜喜妈说。

“据我了解的,朝廷也没少拨款派人来防洪固堤吧?”项燕问。

“人是一茬接一茬的来,事儿可是都没办成!”喜喜妈达到,语气里透着愤慨。

“我听闻乾河总是北岸决堤,为何如此呢?”项燕又问。

小胖子看看项燕,又看看自己妈妈,似懂非懂的听着他们对话。

“那还不是因为——”不等农妇说完,农夫忽然拽了拽她胳膊,警惕的问:“各位大人,你们从京城来,不会就是为了打听这个吧。”

项燕听了,温和的笑了笑。

“嘿,实不相瞒,我们来是因为这两位小姐在京城待腻了,山珍海味都吃不下去了,非要跑来农家尝尝鲜。”卫子然也停了筷子,一脸无辜的解释到。

“哎,你也别拽我,我就要说怎么了,这么多年了,还不能让老百姓说了!”农妇忽然开始责备起自己的丈夫来,激动的说:“北岸都是我们的农田啊!打我小时候起,南岸都是用来泄洪的,本来好好,谁料想这几年,南岸让朝廷达官贵族给占了,都是他们的田了!不但不能用来泄洪,还派人派钱,加强堤防!可不老是淹我们农田吗!真是苦了我们老百姓啊!”

“哎,朝廷派来治水的人,都是来看看,走走过场,没人敢替我们老百姓出头!”农夫也感慨道。

“南岸是谁的地啊?”瑰霞问。

夫妇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沉默了。

“哎呀,您二位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上点忙呢。”瑰霞笑着说,“我们要是坏人,也不会来问这些不是。”

“是太子的地!”农妇咬牙切齿的说,“有六七千顷啊!”

项燕微微蹙起了眉。瑰霞这才发觉项燕看不到,都没动筷子,平时在府上,吃饭都是李总管伺候,自然不成问题。得了,自己怎么也是别人媳妇,瑰霞夹了一块鸡腿放到项燕碗里。

“吃鸡腿吧。”瑰霞说。

项燕愣了一下,动起了筷子。

葭月看着瑰霞认认真真喂项燕吃饭,项燕倒也不避讳,大大方方让瑰霞伺候,忽然觉得这两个人,似是有些夫妻模样了,转念又想到了张怡萱那双细长杏眼,不禁懊悔自己犯了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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