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人来人走无踪影,只余一帘幽梦罢了。
据传来消息,梁思凡他们会在安排好所有的店铺生意后就离开这里回西祁。
回西祁,真是来得潇洒走得也潇洒。
他走的那天,我站在墙头,穿着粗布衣裳,看他骑着马出了城门,一骑绝尘。
我本来想,直接从城楼上跳下去会怎么样,他会回头看我一眼吗?
不会的,我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想要挑战一下,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我真是痴人说梦。
那天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像有点不太好了。
外面的世界,欢喜还是忧愁,光明还是黑暗,和平还是战乱,好像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把自己封闭在一个世界里,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一切,那里面我可以逃避所有的现实。
只有丝丝陪着我,哥哥偶尔来看看我。烤鱼已经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
整日恍恍惚惚、浑浑噩噩,我生下了我的孩子——阿晖。
我希望他可以像阳光一样,做一个快乐的孩子,而不是躲在阴暗里。
阿晖啼哭不止,我的脑袋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抱着小小的阿晖,看着他的睡颜,我仔细想想,还是要谢谢他,给了我爱情的滋味,以及留下了他。
是时候,梦该醒了。我不能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中,自欺欺人。
……
小阿晖渐渐长大,和他相似的面容让我忍不住的心烦。
小阿晖和别的孩子一起玩,总能听到其他的小孩子喊“爹爹”。
他会问我:“什么是爹爹?”“我的爹爹呢?”
我很想恶狠狠的告诉他,你爹爹死了。但是我不能,我总是会说:“阿晖乖,爹爹出去打怪兽了,要很久很久才会回来。”
他信了,他问我:“很久很久是多久?”
我说:“等阿晖当爹爹的时候就知道了。”
他又问我:“那阿晖什么时候可以当爹爹?”
我笑,随手指了一颗树,说:“等你长得和它一样高的时候就可以了。”
阿晖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每天早上醒来就要到树底下去量一量自己是否长高了。
有一次,他发现自己以前矮了,郁闷了好些日子。我连哄带骗,找人重新在树上画了个印子,他才作罢。
我发现,小孩子是真的好哄,有时候一两句花言巧语就能让他们重展笑颜。或者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醒来依旧是个乐呵呵的乖宝宝。
自从阿晖断了母乳之后,我便学会了饮酒。
每日三餐都要喝些酒,越烈越好。有时候甚至把酒当成水来喝,就算饭不吃都要喝上几杯。
我越发觉得,酒真是个好东西,真的让我快乐。
这就是古人所谓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吧。
太医说我这是病,嗜酒成瘾。不戒掉的话,胃会喝坏掉,再这么喝下去,甚至是有性命之忧。
呵呵,性命之忧?那是什么?
我为什么整日饮酒?因为只有喝酒的时候,我才会放纵自己。
放纵自己去想他,怨他,念他。
可是,我有时候又那么的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想着他,爱着他。即使他是我的杀母仇人,即使他不爱我,即使他一直在利用我,即使他让我对爱情失望了。
我真的恨自己为什么忘不掉他,为什么要想着他,为什么还不愿意忘了他。
我仍记得,以前我去静昭寺的时候,我抽到的那个签上写的是“道阻且长,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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