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了一会儿,陆砚洗漱躺下。

柳川却很久都没有睡着,他在榻上翻来覆去的。

他打小就伺候陆砚,最是知道陆砚的性子。

往常陆砚见了女人,别说是问叫什么名字了,就是连看一眼都不愿意,甚至想躲着走。

这回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柳川想,难不成他们大人终于……开窍了?

柳川越想越觉得可能,他想起了净空大师的话,说他们大人的姻缘天定,就快到了,莫不是就是这个?

这样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柳川起来时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尤其明显。

陆砚看见的时候愣了一下,怎么这柳川瞧着比他还累呢?

陆砚难得良心发现一次,“今天你就留在府里歇着吧。”

说完,陆砚就上朝去了。

柳川则瞪大了眼睛,他这是……莫名其妙被放了一天假?

正好他昨晚上都没怎么睡,可以睡个够了。

另一头,离了镇国公府后,霜霜回了承恩伯府。

直到回了小院后,才算真正放松起来。

霜霜倚在软枕上,只觉得腿酸的很。

她这身子实在是娇弱,只是多走了些路就累成这样。

巧月见状连忙道:“奴婢给姑娘取杯冰镇的凉茶来,夏天喝这个最解渴了。”

自打和镇国公府搭上关系后,裴正德待霜霜好了不少,霜霜平日的份例里也多了瓜果和茶点。

霜霜点头,天太热了,她确实有些渴了。

过一会儿凉茶就被端上来了,霜霜没敢喝太多,她怕肚子疼,只喝了半杯,不过喝半杯也舒坦了许多。

霜霜没胃口,午膳也没用多少,吃了半碗就午歇了。

睡了一个时辰,霜霜才迷迷糊糊地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然后拿出玉佩,对着日光认真地看了半晌,这玉佩的裂纹又修复了些。

想到这里,霜霜揉了揉鼻子,她今天撞这一下算是没白撞。

霜霜把玉佩放好,现在这玉佩可是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刚把玉佩放好,巧月和巧云就进来了。

她们服侍着霜霜梳好头发,又整理了衣裳,然后便往正房去拜见裴正德。

正房里热闹的很。

杜氏同裴嘉宁说话:“诗会上要穿的衣裳可准备好了吗?”

裴嘉宁点头:“都准备好了,娘,你就放心吧。”

原来明华郡主要举办一个诗会,遍邀了京城名门的小娘子,裴嘉宁也收到了帖子。

明华郡主身份高贵,经常举办宴会,参加宴会的都是系出名门的小娘子和公子,有多少人挤破头都去不了呢,裴嘉宁正是沾了伯爵府名头的光,才会收到帖子。

而且若是在宴会上结识了世家公子,说不定会成就一段姻缘。

这样的宴会自然要认真对待,故而裴嘉宁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挑选衣裳。

杜氏拍了拍裴嘉宁的手:“不行,等会儿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别再出了差错。”

裴嘉宁比霜霜大几个月,刚及笄不久,是时候寻门合适的亲事了。

可是承恩伯府早已经败落,好一些的人家瞧不上承恩伯府的门第,差一些的人家,心气高的杜氏和裴嘉宁也看不上。

故而亲事就这么拖了下去,也成了杜氏心头的一块病。

杜氏盼着裴嘉宁能嫁入高门,故而每逢这些宴会便卯足了劲儿打扮裴嘉宁。

杜氏看了看裴嘉宁的脸,她的女儿生的甜美可人,性情又好,定能跃上枝头成凤凰。

杜氏又问裴嘉宁:“可还缺些旁的?”

裴嘉宁想了想道:“女儿的首饰都是去年的,没几件新式样,倒是可以打几件新的。”

裴嘉宁话音刚落,槅扇便被推开了,原来是霜霜进来了。

霜霜向裴正德和杜氏见了礼,然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这次是裴正德叫霜霜过来的,他想问问霜霜在镇国公府怎么样。

裴正德捋了捋胡子:“今天去镇国公府上,可见到陆大人了?”

霜霜抬眼:“陆大人位高事忙,女儿没见到,倒是陪着小公子玩了一会儿。”

她也不能把迷了路才碰到陆砚的事告诉裴正德,故而直接说没见到陆砚。

裴正德听后有些失望,不过这事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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