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封建社会,生产力低下,他们又不能背地里拉个[春闱科举群]来讨论要不要参加考试。私下的言论传播,没有那么高的效率,等传播开的时候,春闱都要开始考了!

不过朕做的这事儿,早朝上还是有大臣汇报,为首的人主要是礼部侍郎。

礼部侍郎说:“近来京城打人事件频发,还都发生在即将参加春闱的举子当中,必定是有什么阴谋!”

礼部侍郎一向都是搅那啥棍,该控制举子们言论的时候不出现,捕风捉影的时候就出来了。

朕没搭理他,他又请朕三思。

朕点点头,点名暂代刑部侍郎的郑家福:“秦侍郎说最近京城治安有问题,郑卿可有何解释?”

朕语气严肃,郑家福看看礼部侍郎,对朕说:“回禀陛下,的确是有人来报在京城被打一事。”

礼部侍郎听着这话,附和说:“是吧是吧,微臣请陛下彻查此事!”

大约是先前被魏贤上了一课,郑家福现在稳重不少,淡淡地说:“那些举子来报的打人案件,已由刑部和大理寺派出郎中和仵作检验,没有任何伤痕。打人事件恐怕是无中生有,想来是这些举子在京中闲来无聊,凭空编造的。”

礼部侍郎当然是相信他手底下的举子,还想反驳。

郑家福冷哼:“微臣听说前些日子,秦大人府中有几名举子说不想参加春闱。说是想投入为官清廉的秦大人门下,就算是做个门客也好,不想进入朝堂污了理想,秦大人可是欣然接受呢……”

礼部侍郎一向只有他找别人的茬,哪有被人找茬的,当即就怒了。

朕看着这两人吵架,心态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挑拨朝臣关系的愧疚感。

进入三月,倒春寒临近尾声,大齐京城的春天拖拖拉拉地总算是到了,朕也顺利进入春困阶段。

毕竟朕的身体还是个贪睡的少年,会困多正常,老年人才不睡觉呢!哦,朕这话没有针对太后娘娘和熠皇叔每天一大早就往勤政殿跑的意思。每天早朝,这两人都跟比赛似得,非要比谁到的早。

朕也没有说他们老的意思。

嗨,反正,就是,那啥,给朕现在犯困找个借口。

虽然朕已经坚持了六七年每天早起上朝,但早起的倦怠感始终伴随着朕,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

总结来说,可以概括为春困秋乏夏打盹。

冬天是啥,冬天是小动物冬眠。

朕打着呵欠进入勤政殿,好在朝臣们已经养成不能直视君王的习惯了,也没谁能看见朕这么不优雅。

王喜福兢兢业业地喊朝臣跪拜,朕坐在龙椅上醒脑子,没说话。

想着刚才来时路上见到树枝上冒出的嫩芽,朕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多少天才能去春猎放松放松。

熠皇叔最近对朕是真真儿要放权一般,早朝上朝臣吵个不停的官司都是朕来断,上朝的时间被拉长,阮先生的课要照样上,下午还得批熠皇叔送来的一堆折子——

虽然朕批完以后,很多折子也并不会随朕心意地做,但朕最近是真的忙碌起来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昨天熠皇叔拿了一份官员调动的名单给朕,让朕连夜看完,说今日上朝用得上。果然,还不等王喜福和朕一起开溜,下头就有人出列。

出列的人是文渊阁学士谢归之,他为的事情便是替他儿子谢探花请旨,继续调往江南任职。

有昨天看过的调动名单,朕是知道谢探花被吏部安排留在京中了,并且还小升一级做了翰林院修撰,过几天就会正式上岗。

翰林院修撰有些是闲职,有些却是可以随驾的。

如谢探花这种一甲进士出身,家庭背景又好,还去基层做出成绩的官员,自然前途远大。所以谢探花不太可能是做闲职,八成会在朕身边做事。

但是现在谢归之说:“吾儿愚钝蠢笨,京中差事他做不好。”

这真是,亲爹行为。

早朝这可还有一大票将将擦边儿三甲的官员呢!

谢探花要是愚钝蠢笨,他们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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