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滛擦着汗：“十岁。”
杨温然舒了一口气：“十岁该懂事了，让着弟弟些。阿煜这孩子命苦，生下来也不容易。他妈妈身体不行，早产，他们母子几次差点死在了手术室里。”
他能不知道么？毕竟张煜爸爸会杀了张煜妈妈，多多少少杨温然也有责任，他不跑过去照顾她妈妈，事情也不会这样。
自己的女人生孩子不管跑去管别的女人。他们三个这事儿复杂又病态，杨滛都懒得想，想起来头疼。
对此，他只是干笑，以另一种方式想告诉杨温然，你是个渣爸，“爸，你知道的可真多。”
杨温然完全没听出来杨滛话里的意思，说得理所当然，“那当然，他妈妈生他的时候我就在外边。他爸爸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
杨滛无奈摇头：“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说……”杨温然语气变得沉重些，他看向杨滛，严肃道：“杨滛你得对弟弟好一点，不要欺负他。你知道的，他爸爸妈妈都死了，很可怜。”
“你别跟我说这些。”
杨滛揉了揉眉心，道理他都懂，可这是一头白眼狼啊？怎么同情？要是他不知道结局还好说，现在他知道结局了还去同情这头白眼狼，这不自找虐么？
要说同情，谁来同情他杨滛。他的身世不比张煜惨，前世他也是个孤儿，因为身体问题被父母抛弃了。
现在穿书了，遇到了杨温然。
虽说是个感情渣爸，但是他对自己很好，杨滛在他这里体会到了从没体会过的父爱。
他是个感性的人，也是个比较自私的人，他只想要一个家，哪怕是别人的。
所以要他眼睁睁看着张煜长大后搞死杨家，弄死杨家上下那么多无辜的人，那是绝对不行的。就算是为了死去的杨滛，为了现在的自己。
杨温然叹了一口气，有些抱歉地说：“那一巴掌，我也不想打你的。”
“打都打了。”杨滛站了起来把毛巾还给他，往前走去，无语又有些心酸：“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杨温然跟上他，“过几天开学，我把阿煜送去你的少年班上课。”
杨滛嘴角一抽：“少年班不是要考智力上的么？你就这么把他塞进去了？这后门走得亲儿子浑身冒酸气。”
杨温然：“你想多了。阿煜很聪明，有那个资格进去。”
杨滛：“所以呢？”
杨温然拍拍他的肩膀，笑了：“好好照顾他，不许带同学孤立他知道吗？爸爸知道你在班里是个小霸王。”
杨滛脚步一顿：“张煜那边我会好好照顾的。”他转头看向杨温然：“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温然微微皱眉，每次跟杨滛说话时，总感觉杨滛不像是个小孩。以前一颗糖就能哄好的，现在居然还会跟他谈条件了。
“你说。”
“十八岁，把他送走。”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认真的。”杨滛沉着一张稚嫩的小脸，“你答应我，以后杨家的所有继承权都给我，绝不会分给张煜，一点也不行。”
对于杨滛认真老成的语气，杨温然惊讶了很长的时间，说：“你这小孩懂什么叫做继承权。”
杨滛不悦：“我怎么不懂了？我是你亲儿子，有资格继承。”
“啧。”杨温然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去的回家的方向，“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跟你爸爸谈条件。你要想得到杨家所有继承权，那你就好好努力，争取比你弟弟优秀，我在考虑给不给你。”
杨滛：“……”靠。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家，还没踏进门呢，一个小小的身影屁颠屁颠从玄关里跑了过来。
也不知道在玄关蹲多久了，见到他们跟只小狗一样哼哼唧唧来了，尾巴都摇成了螺旋桨。
他扑倒了杨温然脚下：“杨爸爸！”
杨温然把他抱了起来：“醒的这么早？”
张煜递给他一杯水：“喝水。”杨温然接过。他又递给杨滛一杯：“哥哥，喝水。”
杨滛迷着一对狐疑的眼睛审视张煜那张小脸好一阵，想在他表情上找一丝奇怪点。但那张小脸天真灿烂，看不出任何问题……
越是这样问题越大。
杨滛冷脸走开：“我不喝。”
张煜从杨温然怀里跳了出来，不甘心的追上他，委屈巴巴的“推销”着那杯水：“哥哥，喝水水。”
“说了我不要。”杨滛想把他推开一些，结果用力大了打翻了他手里那杯水。杯子落地上咣当一声，四分五裂。
张煜愣怔怔的盯着空落落的手。
杨滛也愣住了。
“杨滛。”杨温然沉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责怪之意：“你忘了答应爸爸的话？”
“没事。”张煜保持着纯真的笑脸，跑去了大厅的方向，热情地说：“我再去倒一杯过来。”
“……”杨滛有点内疚。
但没过多久，林嫂的一句话，瞬间让他内疚的心降到了冰点：“少爷？你动了放在杂物间的老鼠药么？昨天储物间进了老鼠，我打死了，我下了点药在里边。可是药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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