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人离开后,她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滑坐在了墙角根处,双手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垂泪。

当天晚上,李达便悄悄地将李英带到了一处厢房之中。

“你说你是有什么事情对我说,是吗?”赵宁气定神闲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旁边的沈怀信看了,戳了戳她的手臂,她不怎么明显的翻了一个白眼,顺手也将沈怀信面前的茶杯倒满了。

“是,是的。”李英低垂着头,仿佛犯了什么大的错误一样。

“你是要跟我们说,你到山寨里做内应的事情是吗?”

李英心下了然,看来他们都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也不多做隐瞒,坦白的将事情交代了一下。

“那天有人来问我,说想不想活命?还说只要这件事情完成了,我就可以不用被选入宫中去。我想着我爹年事已高,如果是没有人服侍的话,那若是磕着碰着,那该怎么办呢?于是我便答应了他们。”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他们告诉我,在那天的时候会派人来假装官兵去抓我,随后就会遇到你们,只要我跟着你们上了山寨之后能够探听到灵泉的位置在哪里,或者是将灵泉偷偷的运出去,那么我的任务便完成了。”

说完她鼓起勇气的看向了赵宁和沈怀信,“但是我不想那么做,所以这几天我都在混水摸鱼,但他们又有人来催我,所以我便写了个纸条,塞到了后门的门缝的门缝当中,那个时候想必大当家的就已经发现了吧?”

赵宁点了点头,“没错,我是发现了,其实刚救你的那时起,我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她又转过了头:“沈怀信,可是我们上一次不是跟他证明了,这灵泉只是浇灌植物用的肥水吗?他们怎么还不死心,想着得到它呢?”

沈怀信想了想,“大概是我们从刚开始的时候便走漏了消息,尽管我们向他们证明了,但是可能他们心存疑惑,势必要把它搞到手才肯罢休吧。”

“还真是贼心不死呢。”赵宁瘪了瘪嘴,眼睛一转,“既然他们想要得到它,那我们不如顺水推舟的送给他好了。”

“哦?”沈怀信眉毛一挑。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赵宁又问徐英:“那在这黑寨中可有与你接头的人,你知不知道他的相貌是什么样子的?我一下子把他们都揪出来,也省得留下祸患。”

“说实话,我并没有见过他,他们只是告诉我将纸条塞在后门门缝之中,自会有人取走。”听到这个答案,赵宁面露失望。

“不过,昨晚月色甚好,我看到了有一只手要拿那个纸条,那只手的动脉处还有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徐英补充道。

“朱砂痣?你肯定没有看错吗?”

“没有看错。”徐英肯定的说道,“昨晚我非常慌张,精神高度集中,所以便看得清那只手上有什么东西,不过大概是因为后来你们来了,他发觉不妙就先走了,连纸条也没有拿。”

“这么说,他们早就已经发现了,你已经暴露了?”

徐英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羞愧的说道:“是的,所以我就在想,反正我也已经双方都暴露了,不如投诚大当家的,还请大当家的惩罚与我。”说着她双目垂泪,直挺挺地朝着赵宁跪了下去。

“你先起来吧,现在说这些还来得及。”赵宁侧身避开了她的跪拜。

徐英倔强的跪在了地上,“反正我已经时日无多,但这件事情错的是我,与我爹并无关系,还请大当家的莫要怪罪于他。”

赵宁有些诧异,问道:“什么时日无多,你还这么年轻,又看起来没有什么毛病,怎么说这种丧气话?”

徐英继续流着眼泪说道:“我之所以做这件事情,不单单是因为不想要进宫,而是因为他们给我喂了一种毒药,若是三天后没有解药的话,便会七窍流血而死,我已经暴露了,他们定然不会给我解药,我将不久于人世,所以还请大当家的不要怪罪我的父亲。”

“你中了毒药?”赵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怀信,使着眼色向他示意,沈怀信接收到了赵宁的信号之后,不情不愿的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将瓷瓶中的药倒了一颗出来递给了徐英。

徐英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愣愣的伸出手,接下了那颗小药丸,“大当家的,这是……”

“我们这里还有个神医大人呢,你那无论是什么毒药都能给你药到病除了,我看你还有悔过之意,且如此的孝顺,想来你的人品应当不会太差,所以就好心的救你一命了。”赵宁好心的向她解释道,同时也把功劳悄声无息的揽在了自己身上。

沈怀信当然感觉得出来,但他毫不在意,自己还求之不得呢,她想要的,别说是这小小的人情,就是自己的命,自己也会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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