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薇很怕疼,小时候打针都要人哄半天,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能有对着手腕拉一刀的勇气。
但她确实这样做了。
这是她和郁川婚后的第六年。
郁川工作日渐忙碌,但只要他在京市,每晚都必定会赶回家,即使偶尔只能休息三四个小时,也必定是抱着她的。
因为他这一份心意,柴薇一直都很满足,也很安心的守着他们的小家。
要说有什么遗憾,可能就是一直没有孩子。
柴薇很喜欢小孩,和郁川结婚的第一年就怀孕了,小夫妻俩都很开心。
郁川每日抱着她说希望她生一个像她一样的小公主,但是后来发生了些事情,孩子没成功生下来。
后来的几年,柴薇再也没怀过,她估计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但郁川一句责怪都没有,还经常安慰她,说他不喜欢小孩,他们两个人一直能享受二人世界很美好。
柴薇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宽心,就压下了淡淡的失落再也没提起过孩子的事情。
后来两年渐渐的听到了些流言,但柴薇觉得应该相信他,因为郁川对她的爱不似作假,更何况,郁川也根本没必要作假。
直到小三挺着肚子来她面前耀武扬威。
那天柴薇很生气,气到觉得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面上却仍就是得体的笑容,还问那个女人:“所以呢,你有他的孩子又怎么样?不照样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小三的脸面被她狠狠丢在地上踩了两脚,她抬头挺胸的走出那间咖啡厅,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才眼泪流个不停。
晚上郁川回家,眉眼间有淡淡的疲惫,还跟她轻声说了晚安,像往常一样把她抱进怀里入睡,柴薇很想质问他,却突然觉得没有意义。
她从小到大都很乖,这时候却生出了疯狂的想法。
等郁川睡着,她去浴室把浴缸放满了水,然后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眼瞧着浴缸里的热水渐渐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
这样的死法其实很痛苦,尚且保持清醒时就能感受到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到后来失血过多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然后意识逐渐消散……
柴薇有一瞬间萌生了悔意,觉得其实可以用更体面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然而她已经没办法呼救,等郁川发现她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开始僵硬了。
……
八月底的时候京市天气仍然闷热难耐,凌晨三点的时候室内的空调停了。
于是,四点的时候柴薇醒了。
一下子惊醒过来,一半是被热的,一半是被吓的。
她摸摸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水浸湿了发根。
借着窗外幽暗的光,她看清是在大学时的宿舍内。
脑子里一下撞进来许多画面,有上辈子的和郁川的,也有这辈子昨天和同学聚餐的,柴薇这一刻险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室内越发憋闷的感觉带来的生理性不适让人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她爬下床去阳台上拧开水龙头捧起凉水往脸上扑,脑子里纷繁的画面才逐渐褪去,人也清醒了。
她觉得现在的事情大概是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了,前一刻自己明明死在了和郁川新房的浴室里,结果一睁眼又回到了大学时的宿舍。
她又躺回床上,却没能入睡。
幸好五点过天色就渐渐放明,柴薇守着宿管阿姨开大门的时间往外跑,打车直奔郊区的柴家别墅。
回到家才不过七点半,准备早餐的阿姨已经起来了,开门看见她惊了一跳:“薇薇这么早就回来了?”
阿姨心里觉得奇怪,柴薇是昨天才去的学校,她应该就这两天就开学了,按照往常怎么都得等下个周末才回来,这回不知道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跑回来。
柴薇喊了声“阿姨早”,就往楼上窜。
转角的位置撞上她爸,也只喊了一声,然后说:“我去看我妈。”
柴弘皱了眉,觉得柴薇这样子有些没规矩。
柴薇跑进父母的卧室,看见年轻了十来岁的母亲,眼眶一红,喊了声:“妈。”哭腔就忍不住了,扑进了妇人的怀里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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