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卖灯笼的摊子,摊贩子为了能更多地将自己的灯笼卖出去,用了一些巧思。他在摊子旁搭了一个台子,台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每一个灯笼上都贴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谜语。
所有人都能上去看谜语猜灯谜,报名猜灯谜的人将自己猜的谜底写在一张纸上,若猜对十个灯谜,便能提走一个莲花灯,若是猜对二十个灯谜则能提走一个狸奴灯,若是有人能猜中所有的灯谜,那就能将台子最上方的那一对鸳鸯灯给带走。
台子下面围了许许多多看热闹的人,许许多多的小娘子看中了这些漂亮的灯笼就走不动道了,硬是要留下来猜灯谜。
除开小娘子外,剩下的最多的就是书生了,他们自认为没有什么灯谜能难倒他们的,自然是兴致勃勃,摩拳擦掌。
可他们各个都是意气风发地上去猜谜,却又精神萎靡地走下台子。这些个灯谜,实在是难得有些过分,这都大半个早上过去了,也只有一个人拿走了一个莲花灯。
薛辞走了过去,表示自己也想要参加这个活动,一来,这个台子已经是这条街上的最高点了,他相信,只要他站在这个台子上,这条街的所有人都能够看得见他。
倘若宁榕还在这条街上,自然就会看到她,这样,她就会知道,他并没有无缘无故地离开她。
二来,他看中了台子上挂的最高的那对鸳鸯灯了,他想将这对灯送给宁榕,等他们成亲的那天,挂在他们的床前。
红烛垂泪,对映鸳鸯,想来十分地美好。
他从来没有送给宁榕什么礼物,若是将这对灯送给她,她一定会笑得比朝霞更加耀眼。
薛辞指着那对鸳鸯灯道:“这对灯,我要了!”
说完,一挥衣袍,手一撑就跳上了台子。
众人皆唏嘘:“但凡给你颗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啊。你前面那么多人都拿不下那对灯,我看你如何打自己的脸。”
“就是呀,这么多书生都没有把握拿下那对灯,你可别风大闪了舌头啊。”
摊子老板眯着眼睛,摸着自己的一把胡子,惬意的很,一点也看不出来担心的样子。开玩笑,他的这些个灯谜可是他专门找的大儒给他出的,哪里是这些个才读了几年书的二愣子们能够猜的出来的。
更不要说看热闹的人大多数连百家姓都认不全,他不慌,真的一点也不慌。
摊子老板稳坐钓鱼台,等所有人都失败了,心痒痒的人自然会买下他的灯的。
挑战者越多越好,就算是挑梁小丑也好。
薛辞才不杵大家看笑话的眼神,他镇定自若地取下一个又一个的灯谜,在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老板,快快,他写完了,看看他对了几个。”一见薛辞将纸条递给了老板,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摊子老板,就想知道这个大言不惭说想要拿到最上面那对鸳鸯灯的人对了几个灯谜。
可千万别一个都没中,那就贻笑大方了。
众人都等着看笑话,薛辞面无表情地站在台子上,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些灯谜上面,这些灯谜根本没办法难住他,因此他猜灯谜的速度极快。
他的视线扫射着下方,将整条街都尽入眼底。
也正是因为薛辞猜灯谜的速度极快,大家才更加认定他说了大话,然后乱猜一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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