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他抬头,望着树上明媚如春的女子,问她。
清栀低头看他一眼,露齿一笑,笑靥妩媚迷人,葱白的手指摘下一片梧桐叶,剥下上面的梧桐子,对准他丢了过去,正正好砸到了他的头上。
虽然小小的梧桐子几乎没什么重量,但她这行为显然是逾越没规矩了,若玄壑有心治她,她还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她一点都不怕。
玄壑躲也没躲,梧桐子轻轻落到他头上,他伸手拿下,放在掌心看了看,翻手任其坠落地面。
“你不吃吗?”清栀又摘下一片梧桐叶,剥了一颗梧桐子放到嘴里。
“下来。”他的嗓音轻而淡,就像一阵清风吹过。
“我还饿着呢,你上来。”她一点也不听话,话音清脆,充满挑衅。
玄壑指尖灵光乍现,飞上树梢,卷起女子娇软的身子,将她送到了他的怀中。
他双手抱着她,低头凝眸:“你太放肆了。”
清栀双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脖子,清亮如月的眼眸看着他,丝毫也不觉得害怕。
“你要打我吗,还是要骂我,或者再让我饿肚子?”
玄壑面色微冷:“还不知错。”
清栀忍不住扬起眉,到底是谁不知错呀?她只是想吃个面填饱肚子罢了,他突然出现摔了她的面是几个意思?他再不许她吃面又是几个意思?她从天后宫中全身而退他也没夸她一句,莫名其妙甩脸色给她看,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平素见过不讲理的人,可极少见识这样理直气壮不讲理的。
之前听小仙娥们说起他血洗灵玺宫之事,她还挺感动,看来他确实很在乎她,不管他的在乎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也终归是铁了心要护着她的。
可他如今又来问她的罪,是摆明了不想和她好好相处吗?她哪里错了?
她也不同他争辩,脑袋靠到他的肩窝,闭上眼睛。她在魔界的时候对付那些小后生便是如此,他们若是没事找事,她便不理他们,任凭他们怎么闹,不理就是不理。
她总以为他年纪大些,应该更明理懂事些,没想到他不讲理起来还不如那些小后生们。
“怎么不说话了?羞于启齿?”
哎,这话说的!清栀“呵呵”两声,正要继续保持沉默任由他臆想去,突然感觉胃里一阵恶心难受,她赶忙示意他放她下来,跑到树脚下好一阵干呕。
哎呀不行,梧桐子吃多了,在她肚子里闹腾了。
“怎么了?”玄壑走过去,看她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很不是滋味,不想管她,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啊,那个,怕不是有了?”她还有心情同他开玩笑,转过头去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有了?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的玄壑面颊一阵泛红,斥道:“胡扯!这才几天!”而且修道之人哪有那么容易受孕,他的母后十数万年也只是生了他们兄弟姐妹十个。
清栀没功夫回应,转头又是一阵干呕。
不行了,太难受了!她抱着树干眼看着就要瘫倒下去,被玄壑一把捞了过去。
她泪眼汪汪:“你动作轻点,要不然我就真吐出来了。”
“让你乱吃。”玄壑料想她是梧桐子吃多了,梧桐子生吃易伤胃,她吃了那么多,难免不舒服。他将她打横抱起,抱回主殿,让她躺到了榻上。
“谁让你不让我吃面的。”她幽怨地看着他,念念不忘被他毁了的那碗她尝都没能尝一口的大杂烩面条。她从昨天饿到今天,肚子扁扁的,心情也不好,今天路过他门前的梧桐树,看到树上结满了梧桐子,一时嘴馋便上了树。
梧桐子生吃一点都不好吃,可她带着一股子怨气还是吃了不少。
玄壑面无表情:“你可以吃饭。”他手掌覆上她的肚腹,治愈的灵光灌入其中。
清栀瞬间觉得舒服不少。
修行者的治愈灵力很有限也很难恢复,他肯耗费在她这点小毛病上,真的很大方了。
等他收了手,她便起身爬到他身上,像只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中,秀发垂在他的臂弯,像静止的瀑布一般,柔软而乖巧。
“玄壑,我还是想吃面,不想吃饭。”她的声音软糯娇憨,俏皮的手指在他的胸口轻轻画着圈圈,衣袖落下,露出雪白的手臂,魅惑又勾人。
他拉下她不安分的手,按着,不让她动,视线落在她娇美的脸上,睫毛微颤。
“别乱动。”他低声说道,语气透着威胁。
“那我们一起去吃面吧,好不好?”她孜孜不倦,杏眸儿盯紧他,卯足了劲想要说服他。
“吃饭,不许吃面。”他态度冷硬地坚持。
真像小孩子闹别扭一般。清栀弯了眼眸,点头应下:“那我们出去吃吧。”
出去吃,便是要到下界,反正他要去东烨城走一趟,答应她也无妨。
只是,他实在是小瞧了女人的耍赖本事,半个时辰后,看着端到桌上的两大碗面,他脸上的神情有点崩,幽幽地看向了她。
她什么时候把他点的饭菜变成了两碗面?
“玄壑,快吃呀,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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