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诗云话音刚落,那个时常跟在廖织身后的女弟子站了出来,张口道:“掌门,师父,弟子吴君有话说。”
大长老一扬下巴示意其说话。
“在座各位应该都知道,廖师姐在一月前在练武场因为高修不敬,打了其一巴掌,当时高修便此恼羞成怒,在众人走后还在原处谩骂泄愤,许多路过的弟子都有目共睹。”
卢静闻言看向程诗云:“却有其事?”
程诗云点点头,说道:“但那是因为,廖师姐挑衅在前,将闻郁师妹打成重伤。”
那边吴君立马接话道:“掌门师父明鉴,师姐是为了教导闻师妹武艺才提出切磋,伤到师妹纯属意外。若说蓄意的话,应该是卫师姐才对,那日之后,第二日便将师姐打成重伤,而昨日卫师姐刚从思过崖出来,晚上师姐就被发现死在卫师姐住处不远的小道上,巡山的师兄们还这么刚巧在那撞见了拿着刀的高修,就算不是高修干的,我觉得恐怕也和卫师姐脱不了干系。”
“你胡说!”听到这里的贺柏已经忍不住跳了出来。
薛浔拉了他一把示意其不要激动,贺柏咬了咬牙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闻郁心里冷笑连连,这大长老座下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出奇的厉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跪在地上的高修脑子浑浑噩噩,竟觉得对方的说的有几分道理,莫不是真是大师姐气不过干的,想到这他犹犹豫豫的看了卫湛落几眼,这样子落在别人眼里就好像坐实了方才吴君的猜测。
程诗云几人看高修这样都是气的不清,大长老一拍桌子:“卢静,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卢静看向卫湛落,眼神中充满的疑惑和惊讶,将卫湛落本欲开口的话全堵在喉间,师父这是不信任自己?也觉得是自己因为一己私欲杀了廖织?
多年隐忍的委屈突然翻涌而上,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却还比不上外人的几句话吗?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背突然轻轻贴上了自己的手背,一个不大却有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廖师姐的死,与大师姐无关。”
说话的是闻郁,卫湛落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侧的闻郁,对方冲她飞快的笑了笑,然后又别过脸看向前方,但是贴着自己的手背却一直未曾离开,心突然就安定了,就好像在黑暗中漂泊的船只突然看见了闪耀的灯塔,为她照亮了归程的道路。
闻郁环顾了四周一圈,看到了施宇饶他们鼓励的目光,心想看来这段时间为卫湛落拉的好感度还是很有成效的,将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闻郁开口了。
“师父大长老,此事与大师姐无关,一月前廖师姐来我面前,本只是叫我让出练武场,当时程师姐不在,我拿不定主意便想让与廖师姐,未曾想这位吴师姐突然开口说我与大师姐住与一处,师姐可有此事?”
“不错,那是因为师姐问询我你是何人,我自然作答。”吴君摸不透闻郁要干嘛,还是点点头。
“是啊,但是廖师姐在得知我与大师姐交好后,突然提出要与我比武切磋,那时才是我入门第二日,而我之前未曾学过任何武艺。”
听到这里众人面色各异,吴君也觉出不对劲来,但是闻郁已经继续往下说道。
“廖师姐如此提议,我不敢不从于是便接下,没想到廖师姐出招极为迅猛,还在此前程师姐曾教习过我几招,我勉强躲闪,还是被剑划伤腰侧,没成想廖师姐却没有收手,依然步步紧逼,无奈我最后长剑脱手,只好以身迎向廖师姐的剑,好在大师姐及时赶到将我护下,随即大师姐见我伤重,径直将我带回了住处,至于高修如何受了廖师姐一掌,我便不知详情了,但是那时程师姐在场。”
吴君面露不安,她想反驳,但是当时来来往往的弟子不少,一问便可知道闻郁所言不假。
程诗云接过闻郁的话继续道:“我确实在场,当时师姐告知我是高修去找她帮忙,她才能及时赶到,意思是事情始末我可以询问高修,她要先行一步,这话被一旁的廖师姐听见,我一时未察觉,高修已然挨了一掌,我当即拦在两人中间,廖师姐才拂袖离去。”
“我被大师姐带回住处后,便因失血过多昏睡过去,醒来时才知大师姐为我约战廖师姐,并在比武前签下了生死状,在广场下取胜与廖师姐,而自身被大长老罚与思过崖禁足一月。”
听到这里卢静的目光闪了闪,斜眼看了大长老一眼。
“我多方打听之下,才知原来廖师姐与大师姐不和,往日里大师姐谨遵师父教诲对廖师姐的挑衅全数隐忍,但是此次我受伤,师姐也将过错拦与自己身上,为不祸及他人,这才想与廖师姐有个了断。”
“这我能证明,廖师姐确实平日里行事有些不妥,门派里的其他人因为常有怨言。”
“那又如何,这如何证明卫师姐与廖师姐的死无关?”吴君已然阵脚大乱,这话一出口便以坐实了廖织往日的行径。
“你给我闭嘴!”大长老气的将旁边的茶杯扔在吴君面前,然后他欲要走下来行至闻郁身前,卫湛落立马将闻郁拉至自己身后,程诗云几人也上前几步拦在大长老与闻郁之间。
但是大长老刚迈出一步,卢静的剑已经横在其面前,看着闻郁说道:“闻郁,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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