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房间里有一瞬间变得很安静。他只能听见自己喘着粗气的声音,因此他不自觉地屏息,放轻声音。

贺钦泽:“……”他想了想,点头应下。

他也没觉得哪里奇怪,他没有想那么深,只是寻思可能是炼狱杏寿郎的父亲想见一见同行的人,确认他的无害,也想保证炼狱杏寿郎的安全吧。

他知道自己没见过炼狱杏寿郎的父亲,可他本来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年,他觉得他不可能会待得更久了,估计差不多……一两个月,可能也就离开了,所以见不见倒是无所谓。

而他本人又不怎么与鬼杀队的那些队员们打交道,就连面对隐,也很少说话,所以关于他自己与炼狱杏寿郎的八卦,他无从得知。

炼狱杏寿郎本人知不知道不好说。

但是,此刻就站在这里的隐和已经听隐说过八卦了的我妻善逸知道啊!他们两个像个守着自己糖果的小孩子,有些戒备,还有点儿慌张。

他们生怕自己的糖果被抢走,又想揪着别人的领子和他们炫耀糖果的美味。

生怕他们不知道,又想让他们知道然后看看反应。

“他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妻善逸小小声用气音说。

隐和我妻善逸的小眼睛在后面瞟啊瞟,引起了贺钦泽的注意,但他本来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更何况他没感觉到他们的恶意,他们也不是攻略目标,所以不去管的话也没关系的。

他的这种态度好听点儿叫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客气的话那就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他的师父也评价过他:被驯服了的孤狼。

狼,本来应该是很有血性的,并且还是群居动物,它没有犬那么温顺,也没有那么忠诚,但它们有血性,会冲动。

但是贺钦泽不是这样的,他不如狼有血性,也不如犬一样热情,也不像狼,因为他还算忠诚,可他也不会与其他的人群居,他变成了一匹孤狼。

他从前就有很好的直觉,能察觉到别人对他的排斥。他不在意,因为好像很多人都对他这幅样子很排斥,都不太喜欢与他说话、相处。

而他师父的情感对他来说仿佛更复杂一些,具体的说不出来,但很矛盾。

直到他师父飞升之前,才对他释然……这也过去六百年有余了。贺钦泽只是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不能让师父释怀而已,不过现在,也的的确确已经清楚了。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想当中。等回过神来之后,他已经不再想去知晓我妻善逸和隐笑起来是因为什么了——反正他也不会去问的。

贺钦泽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灶门炭治郎打破了这个寂静,他微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么,在炼狱先生回来之前,咱们聊聊天吧。”

贺钦泽再不喜欢说话,会比富冈义勇还不会说话吗?

所以这聊天,最后一定是灶门炭治郎的胜利。

他的笑容很温暖,嘴角的弧度一直让贺钦泽觉得心里很舒服,想让人也不自觉的跟着笑起来。可他并不会为难自己的脸部肌肉,毕竟几百一千年没有笑过的他,脸部就算是完好,大脑已经不会做出反应了。

是的,就算他想笑,大脑也会阻止他。

——他忘记了怎么正常的牵引脸部肌肉。

他曾经私底下练过,可总是不能按照预想的笑,也不能像灶门炭治郎一样温暖,更不能像炼狱杏寿郎一样有活力。

他们真好。光是看着,就仿佛能生出无限的勇气。

贺钦泽心里对这个小伙子还是很有好感的,于是他颔首,“好。”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因为他并不擅长挑起话题,这些还是交给比较健谈的灶门炭治郎比较好。

“那……”灶门炭治郎笑了笑,“贺先生是怎么与炼狱先生认识的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导致这样的因素很多,可贺钦泽并不想全都说出来,长话短说,概括成一句话,是他的特长。

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之中,因为贺钦泽在思考措辞。而剩下的几个人,两个眼巴巴地看着,一个耐心地等着,还有一个根本就在自闭。

贺钦泽认真地思考。

飞升……大道……任务……攻略……恋人……

——从天而降?

冷淡的青年在其他人期待的眼神之下,淡粉色的嘴唇张开,吐出了让人一脸懵逼的话语,“从天而降。”

“……啊?”灶门炭治郎变成了豆豆眼,整个人好像失了志。

知道很多八卦的隐也一脸懵逼。

我妻善逸一听见‘从天而降’想到的是那一道把他的头发劈成了金色的雷,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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