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官:“刚刚那个被带走的Omega叫什么?写了没?”
陆修阳估摸着不靠谱的Omega十有八九是艾英语。
张教官亲自完善名单后,对比了一下字体,被自己一笔一划的小学生笔迹感动了好一阵子,决定把打包带下来的麻烦事儿送回去,“行了,都走吧,团支书好好看着,有情况立即汇报。”
“唔,小陆子,摆驾回宫。”盛辞凡纡尊降贵地抬着一条手臂,手耷拉着。
陆修阳:……
盛辞凡的手指动了动,望着陆修阳的目光又柔又软。
陆修阳把还没有干透的头发向后抓一下,细长如玉的五指掠过黑发,他冷静了一秒后深吸一口气,伸出右臂,微微欠身,“是,陛下。”
懵逼一号谢飞:……我确定我还没醉得不省人事。
懵逼二号体委:学神……说好的冷艳高贵呢?
懵逼三号杨务,借着酒劲学模学样地曲着一只手,“小陆子,摆驾……”
“寝宫”这两字还没落下,狠厉的眼刀刮过来,带着冰天雪地的冷意,杨务觉得自己的酒彻底醒了,伸出来的手在求生欲打满后背到身后去。
盛辞凡没把手心搭在陆修阳的手背上,而是慢吞吞地绕到陆修阳身后,“哼,背我。”
陆修阳确定盛辞凡醉得不轻,一面嫌弃一面矮下身,微曲着腿。
盛辞凡不太利索地蹦了一下,乖乖地挂在陆修阳后背上。
陆修阳利落地搂住盛辞凡的腿,头也不回地走出宿管科,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孤儿”。
张教官一捂额头,认命般的拎着鸡仔一只一只地送回去,人家团支书只管舍友,真正收场的人还得是他自己。
——
盛辞凡微醺的脸颊又红又烫,目光钝钝的,手指戳戳陆修阳的嘴唇,薄如刀裁,嗫嗫嚅嚅地问,“你怎么还在生气啊?”
盛辞凡很瘦,背着一点也不吃力,只是少年温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处,热气勾人,颈动脉搏动得欢快剧烈。
陆修阳重新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定力,心猿意马地想着自己比柳下惠更柳下惠,做了一夜春|梦而发烧住院的人不该是他。
“没有生气。”
“没生气你还一下午不跟我说话?”盛辞凡胡乱蹭了两下,委屈巴巴的语气软得像只小鹿,“哼,你明明还在生气,小气鬼!”
陆修阳压着笑意,跟喝醉了的人没有道理可讲,盛辞凡明里暗里地躲了他一下午,就连晚饭都特地跟人换了桌,吃完饭还跑别人宿舍喝酒去,这会儿还敢兴师问罪倒打一耙。
“真的没生气。”
陆修阳拧了一下门把,把人摁到床上,掖好被子,好声好气地哄着,“乖,先睡会儿。”
盛辞凡纠结的手拧着陆修阳的衣服,赏心悦目的五官皱成一块,眸光聚着水色,语调填满憋屈,“那也是我的初吻。”
特别认真,又特别可爱!
陆修阳垂眸,生出逗逗盛辞凡的念头。
他双臂撑在盛辞凡的两侧,俯下身,弯唇笑了笑,是个温柔而内敛的笑,如果仔细品,还能品到一丝不怀好意地味道。
没喝醉的盛辞凡也许还有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机会捕捉到这一点,但是喝醉了肯定就是百分百地发现不了,他笨拙傻气地跟着笑了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陆修阳的丹凤眼内勾外翘的,微微眯着,像只狐狸精,“为什么怕我生气?”
盛辞凡的眼神依旧迟钝迷茫,老半天才嗓音含糊醺然地回话,“我不讨厌你…所以不想你生气。”
陆修阳的表情倏然变得不太明朗,“不讨厌我就把我亲了,盛小凡,那你是不是该把谢飞杨务他们都亲一遍?”
盛辞凡的脑回路不大机灵地跑了两圈,眼看着那人脸色又阴沉沉的,呆呆呐呐又焦躁慌乱地解释着,“不一样,他们生气了我才不管。”
半晌,又软乎乎地补充道,“可是小哥哥生气了我要哄哄。”
小哥哥……
陆修阳被这一声“小哥哥”喊得没了脾气。
小时候,盛允是三个孩子里最大的,经常奉两家长辈之命照顾两个小奶娃,他会时刻摆出兄长的威严,揪着年龄最小的盛辞凡喊陆修阳“哥哥”……
大约是馋他的糖果,盛辞凡每天都屁颠屁颠地喊他“小哥哥”,陆修阳拜倒在这个称呼下,每天都被盛辞凡成功骗走糖果,直到后来……盛辞凡驻了牙,妈妈告诉他,蛀牙吃糖果,牙齿会掉光光,还会特别疼。
于是,他打定了主意,之后的日子里,盛辞凡再也没办法从他手里骗走糖果,“小哥哥”这个称呼也就渐渐地深埋地底,不见天日……
酒,是个好东西,发明创造者值得被永世传颂,陆修阳如是想着。
“那…你打算怎么哄你的小哥哥?”
“不然,不然你亲回来…也可…”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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