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发现这位阿姨似乎有些不对劲。下了车,她哪儿也没去,只茫然地靠着站台广告牌,神色依然惶惶无措。
云舒有点担心她,就没急着离开。
现在已是下午五点多,实习的公司该下班了。云舒给云妈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已经到了上海,让她不要担心。她打算就在这附近找个宾馆住下,明天再去报道。
刚把短信发出去,再抬头,不远处的那个阿姨已经出事了。就见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断断续续地说着,“别碰我,别碰我,我什么坏事也不做了,我要当个好人,我吃斋,我念佛……”
而她旁边站了个不明情况的年轻男人,此时正一头雾水地摊着手。其他路人见男的脚边躺着个妇人,还以为就是他推的、撞的,对他指指点点。
只有云舒刚才用余光注意到,阿姨明明是往旁边退让,自己走空了台阶,崴了脚。
年轻男人被人指责得难堪,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可能是遇到了碰瓷的了,指着地上的阿姨说,“你,你别冤枉人啊。”
云舒把手机插进裤子后口袋,走上去,先把阿姨从地上扶起来,又转头对涨红了脸地年轻男人示意性地挥了挥手,“我看到了,不是你推的,我都看到了。”
男人见有人替自己证明清白,才松了口气,“她碰瓷啊。”
云舒说:“好像也不是。”她尽可能用轻柔地声音问,“阿姨,您没事吧?哪儿受伤了?哪不舒服?”
阿姨面露痛苦之色,“我脚疼。”
云舒说:“那你别用力,我扶着你,你家住哪儿呀?”
“我……”阿姨犹豫着不往下说。
旁边的年轻小伙只关心一个问题,凑过来问:“刚才不是我推的你吧?你得说清楚。”
阿姨一看有别人靠近,就缩成了一团。
云舒把年轻男人往旁边推了推,并背对着阿姨,冲他比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年轻男人顿时恍然大悟,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这个阿姨精神方面有点问题,云舒通过刚才的观察已经基本确定了,她一边扶着阿姨一边继续耐心地问:“阿姨,你有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家人?”对于这个问题,阿姨似乎更加不想回答,摇头说:“我没有家人,我也不回家,家里有人要害我。”
云舒说:“可是你现在受伤了,而且,你一直不回家,在外面会遇到危险的。”
阿姨还是摇头。
云舒没办法,只得说:“要不这样吧,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脚上的伤严不严重。”
阿姨这才犹豫地说:“那好吧。”
云舒打了个车,送阿姨去附近的医院。先前那个年轻小伙也是好心人,怕云舒一个人弄不过来,也跟上了车。车上,小伙话比较多,虽然坐在前排,还一个劲地回头。他问云舒,“你叫什么名字?”
“云舒。”
“哦,你好,你好,我叫徐寒轩,很高兴认识你,你人真好,真善良。”
云舒不好意思地说:“还好吧,应该的。”
旁边的阿姨也难得地主动开口,说,“你确实很善良。”然后就在一旁自顾自地说:“你是个好人,你会有好报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做了坏事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他们会在阿鼻地狱受扒皮剔骨之刑……”
她这就有点神神叨叨了,云舒和徐寒轩对视一眼,无奈地摇头。
到了医院,帮云舒他们挂完号,徐寒轩就接到个电话有事离开了。离开前还跟云舒互换了联系方式,让她有事打给自己。
云舒带着阿姨治完脚,发现阿姨似乎点发烧,让护士量了个体温。不量不知道,一量吓一跳,都快40度了,这还得了?她只得又去挂了个内科号,替阿姨做了血检,好一翻折腾,最后医生给开了点药水,让阿姨先吊着。
庆幸的事,阿姨是个有钱人,身上带足了钞票,要不然这药费,云舒还得去取。
云舒上午坐高铁没休息好,又这么来回忙活了几个小时,等安静下来,她发现自己也有点头脑眩晕。抬手摸了摸额头,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她去护士台量了体温,还好没发烧。不过护士好心地提醒她,最近上海来了一拨流感,很是凶悍,很多人都中招了,而且这种大夏天,感冒了比其他季节更难治愈,一个小感冒能拖上个把月,还在流鼻涕。
不会这么衰吧?
云舒带着惶恐回到输液室,却发现此时阿姨旁边围着了三个人,一男两女。
云舒好奇地走过去,就听到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在恭敬地对阿姨说:“夫人,可算找到您了,幸好这医院有人认出了你,要不然我们只得报警了。您以后啊,就别再折腾我们。您要是再走丢一次,我们几个要被少爷炒鱿鱼的。若是把我们换了,你不还得接触新人?”他虽然态度恭敬,但语气里充满了责备,边说着边给阿姨递过去一杯水。
云舒心想,这阿姨果然来自富贵人家。九桃9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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