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动,一眼千年。

楚绍回视季敏微微一笑,这一笑似高山流水,动人心魄。

季敏咬牙,这家伙又和她使美人计。

不过她和他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最主要的是处理了眼前这个不知所以的谢柳晗。

谢柳晗当了这么多年所谓的才女和公主,身边也是有一个世家的贵女圈子的。

今日谢柳晗和她圈子的四个人,其实都是唐家二房的女儿邀请来了。

唐家二房夫人虽然被唐太公责骂了,但想到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死了,心中还是意难平啊!

她不敢大张旗鼓的闹事,就让女儿邀请了同样被季敏杀了家里人的其他世家的女儿,撺弄这些女孩儿弄些事情出来。

果然这最傲气自矜的谢柳晗首先发难了,其他那四个一看,有人带的头,她们也得跟上。

这些世家女瞧了谢柳晗对着楚绍那副模样,哟,这谢柳晗是看上楚绍了?

她们这些人家里可都是有姨娘、小妾的,宅斗的手段各个都很明白。

嗯,这样也好,楚绍想替季敏出头,她们就把水搅浑,往风流事上引。

楚绍即便说出什么不利于谢柳晗的话,也变成了风流债,让人无法信服。

这四个人没等楚绍说话,便站起来纷纷说附和谢柳晗:“我们都觉得慧明公主说得乃是金玉良言,一点都没有错。

这千年来,天定的阴阳之道,就是男主外、女主内,男子为山,女子是水,山不动,水绕山转。

但倘若天下女子皆像花木兰一般,都出去打仗了,那男子该做些什么?谁来生儿育女,持家尽孝?

这般颠倒阴阳,不符合天地人伦之事,慧明公主说得何错之有?

更何况慧明公主对楚状元一直另眼相看,欣赏有加,楚状元这样般指责慧明公主,难免有失君子之度吧。”

嗬,成伙儿来了,还一套一套的。

另外这话里话外的,是想把楚绍的和谢柳涵锁死啊。

但凡楚绍反驳谢柳晗,就成了她们嘴里的负心汉了。

季敏向楚绍挑眉,楚绍亦向她挑了一下眉,让她先说。

季敏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列位这话很有意思啊,先不说旁的,就说你们觉得谢小姐对楚状元青睐有加,楚状元就不应该反驳谢小姐的话?就应该对谢小姐伏低做小捧着来?否则就不是君子之风?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楚绍随着季敏的话音,向谢柳晗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

明明楚绍的目光看上去温润无害,但瞧在谢柳晗眼里,心便是一惊。

她可是有把柄在楚绍手里呢,楚绍若是当众把她去道观私会楚绍和父亲提亲的事说出来,那她就太丢脸,不用做人了。

诶,这四个哪里是帮她说话,原一个个就嫉妒她,今天正借楚绍的事往坑里推她呢。

谢柳晗此时也不敢再装小白花了,忙站直身子,收了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义正言辞道:“男女大防,授受不亲。我从未见过楚状元,又何来对他另眼相待。

我是觉得我的话至情至理,楚状元却突然如此质疑,实在是令人讶异,让人不得不怀疑楚状元是另有目的。”

嗬,谢柳晗脑子转得很快啊,这就撇清和楚绍的关系,还另带着往楚绍身上泼了一把脏水。

季敏待要说话,就看楚绍示意她稍安勿躁。

楚绍站起了身,一抖袍袖,向众人施了一礼。

“诸位,今日乃太公寿辰,而绍以一语喧宾夺主,是属无礼,绍在此,请太公和各位见谅。”

要说人长得美就是有优势,楚绍动作、姿态,优雅不凡,看着就赏心悦目。

而且话说得也很得体,上来就先为扰了寿宴道歉,再加上平日里楚绍给人的印象就是温润如玉,出手大方,此一番真是更让人心生好感。

楚绍道歉后,又一脸正色的向谢柳晗拱手道:“绍乃读书之人,一直以为读书考究是极重要之事,慧明公主既有第一才女之名,必也是明白读书需海纳百川,严究实考,方可结论。否则便会误入歧义,不辨真伪。

绍今日之言,对事不对人,慧明公主所说的花木兰为杜撰之人事,绍实难苟同!”

哟!这状元郎怼上第一才女了,楚绍文绉绉的说了一番,其实就是说谢柳晗说得不对!

语气还很严厉,就差说谢柳晗是胡说八道了。

其实在座的人心里都明白,谢柳晗这第一才女的名头,一多半都是水分,就是家里人给捧出来的,在一干贵女圈子里或许还能张扬张扬,但是楚绍可是大梁朝的状元,那是根本没法比的。

谢柳晗听了楚绍如此严厉之语,心里也是没有底,这也是她那一圈人之前不想让楚绍说话的原因。

但楚绍既然这样说了,谢柳晗还得维持着她才女形象,只能扬起头做清高倨傲状:“楚状元既然如此说,可是有什么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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