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站在背后看着她转出门去霎时没有了踪影,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说的没错,从小到大与人交往,他似乎都是这样的方式,即使是熟人,也常常觉得自己很冷。

他有些无奈,然而身处东宫之位,也似乎不需要他做什么改变,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谁会和他当面争锋,即便真的对他的冷脸有怨言,也会理解为上位者的威权,似乎没有人在意过他为何总是这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母妃亲自雕琢而成的,每当遇到烦乱的事情,玉佩都会成为他理清思绪的物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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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孟子吟从叶家离开之后,叶琛便有时孤独地坐在庭院中,一坐就是半晚,每每都是听到院子的老人喊着“小心火烛”时,他才缓缓起身回屋。

他明明从未得到过,此时又在失魂落魄些什么呢?叶琛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无法触碰,却偏偏身体不听使唤,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帮助她。

他左手扶着自己有些沉重的头,右手狠狠地敲击了几下。头上的斗笠在他的动作之下,摇晃不堪。

“侯爷,我们已经寻到了人。”侍卫澹台此时是一身夜行衣打扮,不知从那里过来的,已经在叶琛面前行着拱手礼。

“很好,”叶琛拍拍他的肩膀,“叫灭明、子羽他们几个,一定把人盯紧了。”他的声音还是温和好听。

“大梁那边也派了士兵。”澹台接着说。

“谁的人马?”

“似乎是南平郡王的人。”

“他跟着捣什么乱?”叶琛的语气里难得有了起伏。

“属下不知。”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别人派人吗?”

“元廓也派了人。”

“元廓?”叶琛皱了皱眉头,看来西魏的人还是对他叶家不放心啊!

“元廓的人可知道他们的行踪。”

“大概不知。”澹台语声极为肯定,“他们对江南地势不熟悉,况且刚过来似乎就有些水土不服,先在建康城的驿馆歇下了。”

叶琛点点头。

“这件事,只许我们拿头功,任何人不能抢在我们之前,你可明白?”叶琛侧过身言道。

“是,属下明白!”

听过叶琛的嘱咐,澹台单膝跪地,拱手为礼,誓不负少主所托。

叶琛朝身后挥了下手,身后的人便如一只轻巧的鸟雀一般,眨眼便不见了,轻功十分了得。

叶琛揽过石桌上的酒杯,一手掀开白纱,一手举杯饮尽,清冽的酒气侵入喉咙,让人五脏六腑都感到分外的爽快。

宁静的月光下,他白衣胜雪,长长的手指和雕花酒杯相得益彰,实在难以让人移得开眼睛。

寻了这么一阵子的猎物就要找到,他内心里微微喜悦,只是在层叠的白纱外,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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