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
“你是不是听见其他人说你坏话了?是哪个?”姚可缨的声音非常冷静。
“听见了,但是没关系。”我浅浅地笑了,她是怎么判断得到的,我刚才扇了自己一掌应该表情好很多,还是说扇得太明显了。
“对不起,过来的路上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你,我也嘱咐过格洛丽亚萝拉和迪安什么都不要告诉你,因为花家这边对令狐家的偏见很严重,我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欲隐瞒你,把你带过来,可我又觉得这里会有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姚可缨说着松开了我,她双手捧着我的脸颊,“我自己的决定既然让你……”
“如此的痛苦。”我接过了姚可缨的话,姚可缨愣了一下,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我。
大概也没想到过我会抢她的台词。
“没关系没关系,我从小到大不都是在别人哔哩吧啦里面长大的,我还等着奶奶给我解谜。”我弯腰捡起帽子,拍了拍灰尘重新扣在脑袋上。
“哔哩吧啦是什么?”姚可缨不解地问着。
“就是别人的碎嘴。”我拉着她往房间里面走去,正好这时候,萝拉也泡好了一壶茶回来,她端着茶跟我们一起回到了书房里面。
老太貌似很喜欢喝花茶,见着来茶了,脸上遮住的乌云很快散开,满心欢喜地看着萝拉把茶杯里的茶水倒满,立刻就拿起来吹走上面热腾腾的白烟把杯口贴在嘴边喝着。
这跟刚才的花茶貌似不一样了……
“这下嗓子可好了。”老太盖上了杯盖,又拿起烟斗在抽着烟,“那我就跟你说说关于我小女儿的事情吧,你看看能不能知道什么。”
“奶奶,您尽管说。”
老太抬眼看了我一眼,“你脸颊怎么红红的?”
“刚才可能转角没留意磕到了,不碍事不碍事也不疼,男孩子身上有点伤痕不要紧。”
“没事就好。”老太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你认为你能承受得住伤害,就点头,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信不信,由你自己判断,你可以当作奶奶在说书在讲故事,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您说。”
“我的小女儿也是你的小姨,她在她还在十八岁的年纪里面患上了抑郁症,每天都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治疗着,直到一天她在路上看见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回来就告诉我说这位男子带她过了马路带她认了路也带她买了她想买的书,她没要那位一见钟情的男子联系方式,但她一有空就会在十字路口那里等着,希望有一天能够再见到那位男子……终于有一天她见到了。”
我心里想着的,该不会那位男子就是令狐俐吧……令狐俐按照事情发展不是跟花颖罂花夫人成一个故事吗……
“再次相遇那一天,他们快乐地去玩去吃喝,去牵手去约会,他们像是相见如故一样。”
老太眼眸盯着茶杯里面的茶水,看着茶水面上飘着的白色花瓣,逐渐地浸没在茶水里面,白色的花瓣一点一点地在淡黄色的茶水里面飘着,落到了杯底,“小女爱上了他,就这么一天的欢情,她觉得她好了,她不需要吃药了她不需要看什么医生,就算我们在饭菜里面混着她的药,混进她的茶水,也治不好了。医生说她把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个地方,在祈祷着,让我们带她走出那个无意的祈祷。我们告诉了小女,小女觉得不是,她好了她在遇到那个男子的时候她好了,她觉得爱情才是治愈她的良药。她每天都在那里等着,即便男子说着他不会每天都在。”
老太在说的话,没有带有一丝感情,她像是麻木了,她又像是习惯了,跟着别人重重复复她小女儿的往事,她爱着她的子孙们,又不愿把恨强加在别人的身上,那绝对是大爱了。
语气平静,比收音机里常常播放的说书先生语调,还要平静。
这停顿叹气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姚可缨,姚可缨表情冷静,她眼睛紧紧地盯着老太,没有移开过视线,像是听得很认真。
绝对是在思考这前后因果关系,看她那偶尔会皱眉头的表情,绝对是在思考这个。
照这个事情发展顺序,小姨喜欢的男子说不定就是我老爸令狐俐了,这里应该是北方,我家应该是长期在南方定居不会过来北方,难道是出差吗?还是别有用心特意在花家府邸附近悠转……
难不成也是目的?!山长水远过来这里就是邂逅一下花家的人!?
这得多处心积虑地计划,才想得到这些事情……
“奶奶,这位只是情的男子,就是令狐俐吧?”我问着。
“对的。”老太时常会因为我问题问得直接了断,会表情有一秒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回到平淡的表情,“那男子正是令狐俐。”
可能是早就看上了花家,特意过来花家附近来碰运气?也不可能老太的小女儿是每天定点都会出去散散心吧,又或者她出去的时候身边会有仆人跟着,不然老太不会那么清楚小女儿究竟去做了什么,跟老太说遇见男子这一说也不一定会告诉老太,一个抑郁的人很少会袒露心声告诉别人自己的状况,包括自己的家人……
“奶奶,小姨其实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事情,是你怕她外出遇到危险,派过仆人跟随她不让她发现吧?以小姨自己的病状,不太是会像跟家里人袒露心声,更别说是欢情这些事情……”
“好。”老太突然鼓掌着,她继续说:“我看来很多事情都不必要跟你隐瞒了,你拆穿马脚的实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奶奶过奖了。”
“诶?真的吗?”姚可缨惊讶着,她看了我一眼又转头去看向老太,“奶奶,这是真的吗?原来你是派人跟踪小姨了?”
“当然,她可是位抑郁症患者,什么时候都会表露无事,把东西都藏在心里肯定是不会告诉我的,我派过去的仆人是通过一举一动告诉我,我才能判断她喜欢上了人,回家反常的状态也是喜欢上了人。”
刚才转角遇见两位碎嘴的仆人,其中一位很可能就是跟踪小姨的仆人,我看其中一位面相不像二十几岁,更加年迈像是四十岁出头,脸上的憔悴加上她脸上岁月,绝对是其中一个目睹过当年放生过这些事情的其中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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