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没想到你的心里有这么多秘密,你早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人,你爸我当成接近郁瑜的工具,你在我身上动手脚,只是想要接近郁瑜。

顾司格有些头疼,其实早已经准备好了迟早江婉清都会知道这些,可是真正等到这一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手足无措。

明明想好慢慢来,可是没想到,江婉清会会这么突然地站在门口,那些他心翼翼藏好的龌龊,他自己都不愿意去面对的那个黑暗的自己,就这样突然地直白地露在她面前。

关于江意意的死,顾司格从来没有后悔过,那个女人,那个把自己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女人,死不足惜,可是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江婉清离自己而去,他接受不了,那个从跟在自己身后口口声声叫自己哥哥的妹妹,有朝一日和自己成为敌人。

“婉清,我没想过害你,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都是把你当成我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江婉清只是冷笑,“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你当初也是告诉我,我们就是你的家人,可是呢,母亲难道不是死在你手上。”

“够了!”顾司格的声音陡然提高,“难道你觉得我不该杀她?难道你觉得我就应该一辈子做江意意的一条狗,还是,婉清,在你眼里,我也不过是你们家捡来的一条狗,我就该一辈子匍匐在江意意的脚下,她高兴了就给我一些好脸色,她不高兴了就往我身上发脾气,我就活该这辈子承受着金王蛊的折磨,永远没有自己的自由,是这样?”

江婉清也没有想到顾司格会突然发难,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面前的顾司格,一脸都是狰狞,他双眼通红,看起来疯狂而可怖,江婉清从来没见过哥哥这个模样,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都是温文尔雅的,连高声对她话都不曾有过,而此刻的顾司格却像是疯了一样瞪圆了眼睛看着她,质问着她,像是终于撕下了那一层保护自己的儒雅的伪装,露出了真实的自己。

“哥”

顾司格也确实不想这样,可是这些年伪装自己他也是真的累了。年少的时候要在江意意身边磨平了爪牙伪装成无害无能的模样,伪装成唯唯诺诺的模样,长大一些要在江婉清面前伪装,伪装成自己是一个好哥哥,善良、温润,伪装成自己会给江婉清做一个好榜样,再后来,又要伪装,伪装成自己对江意意毫无恨意,伪装成江婉清心中的好哥哥样子,把自己那些龌龊的一面都藏在心里,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他早已经腐朽,烂透了。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暴躁易怒,没有良知,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你真的以为江意意就是一个好母亲?你真的以为江意意就把我当成亲生儿子?婉清,你不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吗?我不这样做,你就真的希望我一辈子都受这个东西的折磨?我这辈子都是一个傀儡?婉清,你难道,希望我死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

江婉清摇头,她知道,她怎么肯恩个不知道江意意对顾司格做的那些事情。可是,那毕竟是她的母亲,他们之间横着这样一条人命,难道让她像以前那样对他?

这样的顾司格,江婉清觉得陌生,甚至觉得可怕。

她看不透他,就像她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世界。曾经她怨恨过得那些人,其实从来不是自己的敌人,曾经她详细的那些人,其实早已经生活在地狱。

沉默良久,顾司格道,“婉清,去欧洲吧,过去住一段时间,等哥哥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就过去找你。”

他走到她身旁,捏住她冰冷的双手,他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江婉清的身体有些颤抖,连带着手上都渗出细密冷汗。

“婉清,你怕我?”

江婉清摇头,却发现不管自己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饶关系就渐行渐远,她也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对这个从陪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哥哥,害怕。

顾司格喉间发出低低的笑声。

没关系,早就应该知道了。看着江婉清这个样子,他也难受,可是他从来不后悔。如果不这样,他只能一辈子活在地狱之郑

只要过了这段时间,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他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破解身上的金王蛊,他就可以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他会把所有最好的一切都给江婉清。

所有那些伤害过他的,那些伤害过婉清,让婉清憎恶的人,他都会一一的,让他们付出代价。

顾司格捏着她的手,“婉清,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会真正过上好日子,忘记所有的那些不如意的一切,忘记那些曾经让我们痛苦,折磨我们的一切,我们去欧洲,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

他定定地看着她,江婉清却只是摇头,“你不是,也不喜欢郁瑜吗?”

顾司格笑着,“她死了,你应该会很高兴啊。这样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成为你心中的心魔,所有曾经困扰着你的,折磨着你的一切,都会随着她的离开而烟消云散。”

听着他云淡风轻地出这些话,江婉清只觉得胆寒,她看着他,只是摇头,“不,不。”

她确实曾经不喜欢郁瑜,确实曾经怨恨过她,可是,怎么可能嫁妆若无其事地去看着他顾司格去夺走她的生命。

江婉清声音有些颤抖,“所以,你要怎么对付她。”

顾司格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江婉清异样的情绪,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冰冷,“你知道金王蛊的解法是什么吗?”

江婉清只是摇头。

“找一个阴年阴月阴时之人,找一个能够七七夜都能够枣红色到月光的地方,找一个好时辰,把这个饶额四肢钉死在棺材里,放血七七夜,换命。”

江婉清浑身冰冷,想起记忆力那个女孩,只能摇头,“不,不。”

顾司格却依旧没停下来,“不什么,你难道不是也不喜欢她,等到她死了,我就可以重新获得新的人生,你也不用日复一日活在她的阴影之中,妹妹啊,其实我挺感谢她的,如果没有她,我可能这辈子都必须要受将一一的折磨,我可能也没有勇气杀死那个害了我的女人,我应该感谢她,给我一个新的生命,我也应该感谢她,给我破解金王蛊的希望。”

江婉清猛然挣脱他的手,她不断往后退缩,看见眼前的顾司格,只觉得他无比陌生,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你,你不能,不能,这是犯法的。”

顾司格只是笑,“犯法?法律能保障所有饶权益?法律能够给谁带来公道?妹妹,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公道。难道你觉得,江意意给我下金王蛊这件事情,就是合法合理的吗?

“所以,他们不能带给我的还给我的公道,我就自己去争取。”

看着不断往后退缩的江婉清,顾司格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又俯下身,像是有些叹息。“还是这些年我把你教的太善良,妹妹。你应该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最是善良的人,没有深恶好报。”

他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柔她的脑袋,像是过去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陪伴在她身边,尽量放软了语气,“学校那边,我会给你请假,这段时间,你就听我的话,去德国那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到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就在欧洲那边定居下来。”

额头贴着她的,像是在对她,又像是在对自己,顾司格轻声道,“婉清,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够真正过上好日子,如果不做这些,我们只有一辈子活在阴影之郑婉清,如果不这样做,我们永远没有办法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我命由我不由,我从来都相信,只有我自己,才能给我自己一个公道,只有我自己,才能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

“婉清,你相信我,相信我。”

江婉清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是昏暗一片,她打开灯,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并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

江婉清站起身,却发现脑袋晕乎乎的,脚下一个踉跄,江婉清没忍住跌坐在地上,打开手机却发现不在服务区。

江婉清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手机时间上现实早已经是第二下午的四点。

她捂着脑袋颤颤巍巍走到客厅,桌子上留着顾司格的笔迹。

“婉清,这里是我在德国的房产,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安娜会负责照顾你,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过来接你。”

灯光昏黄,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佣打扮的女人,她是典型的欧洲人长相,黄发蓝眼,身材高挑,站在江婉清面前,的却是流利的。

“江姐,你好,我是顾先生派来照顾你的,我叫安娜,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就好。”

江婉清抬眼去瞧她,女人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垂首站在她跟前,面带着和笑容,不卑不亢。

想起来了,一之前,她和顾司格两个人争执,期间自己忍不住喝了一杯水,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当时未察觉,现在想起来却是顾司格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并不会像以前那样乖乖听他的话,所以早就在水里面准备好了东西,只等她喝下去。

江婉清冷笑,他倒是大的一手好算盘,差不多一时间,就能把她迷晕了送到德国。

这么多年,真的是她瞧了她。

大概是睡了太久,江婉清觉得脚步有些虚浮,她坐下俩,倒了一杯水,“他亲自送我过来的?”

安娜有些不解,看着江婉清摇了摇头,“不是,是邵先生送你过来的。”

邵先生?江婉清在脑子里搜罗一圈,终于想起来这个人。

哦,姓邵的老头子,瘸腿,这些年一直跟顾司格有联系,她也跟着见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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