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顾司格其实心里紧张急了,他也是个自卑敏感的人,从来没有低声下气地去求过别人,可是在h市的生活确实太难了,他连养活自己都难,更何谈改善妹妹的生活。
顾司格硬着头皮道,“你好,我叫吴文宗,久闻风先生大名,今日能够见面,实在是有幸。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要请求风先生。”
顾司格脸颊都烧的通红,风兆祯依旧是眉头都没抬一下。
顾司格只能咬着牙道,“风先生,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我来到h市,原本是想为妹妹,母亲,谋取一份更好的生活,可是我没学历没背景,好一点的工作都不收我,h市竞争压力大,我知道您有能力,想请您能不能帮我”
帮帮我,给我一份最普通的门卫的工作也好。
顾司格的话还没有完就被风兆祯打断。
“是不是我做慈善做多了,你们一个二个都觉得我好欺负?”
这话一出口,不仅仅是顾司格,就连兰若黛的脸色也变了。
顾司格不了解风兆祯,兰若黛这么多年却是清楚风兆祯的脾气。平日里,风兆祯是个好话的性子,所以才会对公司里那些老家伙一再容忍,可是这段时间确实是压力太大,加上今心情实在是差到了极点,又醉酒的原因,这会儿出来的话才会这么不中听。
兰若黛拉了拉风兆祯的袖子,“兆祯,别了。”
风兆祯挥了挥手,看着埋着头咬着牙的顾司格,冷冷一笑,“你没学历没背景,普通的工作都不要你,凭什么奢望我汇合集团要你?”
冷笑着转过身,旁边的兰若黛止不住地对着顾司格道,“伙子,对不起啊,我先生他今心情不太好,他的话,你别忘心里去啊。”
顾司格低着头,他只觉得脸上像是被两个大耳光刮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就像在家里,江意意总是冷着脸告诉他,“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低低地笑出声,攥着拳头,总有一,我会把你们都踩在脚下。
转身上车,顾司格平复了情绪,等到将要发动汽车的时候转头视线才不经意瞥到风兆祯落在后座的包上。
顾司格视线一瞬间凝固,凝神半晌,才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拿了包向风兆祯离开的方向跑过去。
因为风兆祯醉酒的原因,夫妻两人走得并不是很快,顾司格顺着跟着跑回来的时候,兰若黛还扶着跌跌撞撞的风兆祯换鞋。
“让你少喝点少喝点,你非要逞能,一会儿风间风顾还要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又要你了。”
提到两个孩子,风兆祯语气稍微柔和,“我还不是想让公司好起来,为了你和孩子。”
兰若黛苦笑,“我们现在已经过得够好了,你不用这么辛苦。”
她扶着风兆祯旋身进入玄关,将要关门的时候才看到站在后面的顾司格。
“伙子,你?”
随着视线下移,她看到了顾司格手中的包。
“包?怎么会?”
顾司格也有些尴尬,他把包递过去,“你们忘在车上了。”
风兆祯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把包带上,他转过身接过顾司格手中的公文包,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把公文包的拉链拉开,除了几张白纸,里面空空如也。
风兆祯猛然抬头,“东西呢?”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脸上本来就充血,眼睛更是血红得渗人。
顾司格茫然,“什么东西?”
两只手抠着公文包的两边,风兆祯猛然把包拍在顾司格的胸前,“里面的文件,到哪里去了?”
顾司格确实没有见过里面的文件,他摇摇头,“我没有见过什么文件,我拿到这个包就送过来了。”
那份文件,无论是对风兆祯,还是对汇合集团,都至关重要,风兆祯从回来到上车,就没有假手于他人,怎么可能突然不翼而飞?
他盯着顾司格,眼睛里的血丝密密麻麻看起来极为可怖,兰若黛也被他这模样给吓倒了,“兆祯,不着急,我们再好好想想,不定落在什么地方了也不一定。”
风兆祯却是冷笑,他看这顾司格,“我呢,我要让我的司机来接,汪林青为什么非要找个代驾,什么太远了不方便等,结果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你是汪林青派来的吧?嗯?还想入职汇合集团?你们还真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一而再再而三被羞辱,顾司格也终于忍不住了,他挺直了胸脯,怒目直视风兆祯,“我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没必要拿你的文件,我也不认识你的什么汪林青!”
“没有?我太清楚你这种人,穷途末路,只要给你一点钱,什么都肯干,这样吧,汪林青给你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你把东西拿给我。我就不和你计较好不好?”
顾司格不知道汪林青是个什么人,也不清楚汇合集团在生意场上的恩恩怨怨,他只觉得此刻的他像一个跳梁丑,明明被羞辱了还要送东西给还回来却反而被加倍地侮辱,就像当初他真心实意地对待江意意却被江意意当做炼蛊的工具,被当做自己孩子的保护伞,活得连一条狗都不如。
这个世界上,善良,根本就不会有回报。
顾司格冷冷地抬起眼,他的右手摸到口袋里随身带着的那个盒子。
没关系,道不公,我自己为自己讨一个公平。
“未来的每一,你们都会为今后悔。哦不,不对,你们没有未来了。”
他突然变了脸色,原本目眦尽裂的脸上却骤然变得平静冷凝,却像是一块寒冰,周身都散发着寒气。
兰若黛心知不好,骤然往后退,“你要做什么?”
“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他们?”
“就因为这个?”顾司格挑了挑眉,“这还不够?”
“你有没有想过很可能那风兆祯只是心情不好或者遭遇镣谷,因为辱骂你就要抹杀两条生命,毁了一个家庭?”
“对你而言,只是辱骂,只是他心情不好,可是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难受?”
听得出来,考虑到是在公共场合,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音调,“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人看,他,还有江意意,都是,他们该死!”
那个时候的顾司格尚且年轻,加上之前缺失了那么多年的教育,江意意对他也疏于教导,对于人情世故,他远远落后于常人。
没有机会,他只能咬着牙去抓住机会,可是却不懂什么叫曲折委婉。风兆祯的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加上后来去送东西,那些过去的不堪的回忆再一次涌上心头,他确实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可是我不后悔。”他冷笑着,“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想要获得什么东西,就必须用一些手段,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光是靠善良,靠道是不可行的!”
“我原本只想杀了风兆祯,可是没想到我给他下了蛊看见风兆祯痛苦的样子之后这女人拼死拼活要和我同归于尽。我没办法,所以才只能送他们俩一起上路。本来是想让他们人永隔的。”
中了金王蛊的人,意识可以被下蛊者操控,吴文宗正是利用了这点,所以不费吹灰之力让风兆祯死于“因为自己的疏忽不心失火”。
他咬着牙,“不仅如此,我还用了江意意交给我的咒术,他们死了之后灵魂都不得安息。不信,你可以问问风间,是不是每次梦到他的父母,都是满脸痛苦,泪流满面。”
着这些血腥扭曲的事情,他却像是获得了一种变态的满足感,笑得也越发张扬邪魅。
变态,这个人就是个变态疯子!拉丽萨对于顾司格的评价只能如此,这个饶心理已经完全扭曲,根本不能把他当成正常人来看待。
她向来嫉恶如仇,风间她也接触过,虽然刚开始两个人有些不愉快,可是相处久了,拉丽萨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即便是经历过痛苦糟糕的一切,依旧没有放弃内心的那点光明。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生活在地狱,也要把别人也拖下地狱。
她努力压抑着想要给他两耳光的冲动,咬着牙问道,“那江意意呢?你的养母?也是你杀的?”
顾司格挑了挑眉,“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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