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钟心道:这孙琦倒是老谋深算。

话说有一天,孙琦巡夜,见到有一串白色的鞋印从库房延伸出来,他心中大惊,上前打开房门,里面的一对稀世珍珠不见了。孙琦当即叫上下人,沿着白色鞋印一路追寻,竟然追到了冯赐的房门前。

此时,冯赐并不在,推开门后,从他的衣柜中翻出了丢失的珠宝,从那只玉马到今夜丢失的珍珠,一件不差,俱在此处。

孙琦恼怒非常,当即命人找来了冯赐。

冯赐被押到了此处,对所犯下的事情供认不讳。

孙琦叹道:“冯教头啊,老夫待你不薄呀,谁能想到你竟然犯下这等蠢事!罢了,我念在你行走江湖不易,东西也都还在,你走吧,我不报官就是了。你横推江南三省的招牌响亮,只望你以后珍之惜之。”

孙琦说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况大人,我如今可都对你说了呀,再无隐瞒了。”

况钟问道:“冯赐离去后,那些护院你又是如何打发的?”

孙琦答道:“自从这件事之后,我总觉得这些人信不过了。他们一个个身手了得,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我如何还能用之?散了几两银子,打发他们去了。”

“后来孙玉珠向你提过要请教头之事。”

孙琦点点头:“不错,那冯赐颇富心机,在我家中的时候,常常教习小女武艺。一个大家闺秀,整天舞枪弄棒成何体统?冯赐在时,我也就听之任之了。但是发生冯赐偷盗之事后,我对于这些江湖人已不大信得过了,所以一口回绝了玉珠。”

况钟看着孙琦的双眼:“真的再无隐瞒了?”

孙琦重重点头:“真的没有了。”

“冯赐的下落你也不知道?”

“大人,我对天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咳咳!”说着,孙琦又开始了剧烈地咳嗽。

汪昌年抚了抚他的心口,对况钟说道:“况大人,这是陈年的家丑,孙员外有所隐瞒也是人之常情。望大人念在孙员外年事已高,不要追究了。”

况钟笑了:“自当如此,既然孙员外已经说了这件事,那么本官就先行告辞了。”

在车中行路的时候,顾诗筠见况钟凝望窗外,神情肃穆,她便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猜?”

“定是要找孙玉珠的下落了。”顾诗筠莞尔说道。

谁知,况钟却正色摇了摇头:“不是孙玉珠,而是冯赐。孙琦还是没有说实话呀。”

“啊?”

况钟扭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他耐心解释说道:“孙琦口口声声,说冯赐偷盗了家中的珍宝。但是到头来却在冯赐的房中搜出了失窃的宝物。”

“对啊,有何疑问?”

“第一,冯赐每日都在孙琦家中,好不容易将这些宝物偷出来,必然是为了银两呀,为何不马上转卖脱手?第二,冯赐号称横推江南三省,可见此人极其自负,像这种自视清高之人,又怎么做出偷盗之事?第三,孙琦说他一句话便打发冯赐离开了,孙琦其人如何,你我尽知。他尚且鞭打一个屠夫、一个江湖卖艺者,却为何如此轻易放走了偷盗珍宝之人?”

顾诗筠没有想到况钟心思竟然缜密到了这等地步,她由衷叹服:“况钟,普天之下,你可算得是第一神探了。”

况钟重新望向了窗外:“我总觉得冯赐的身上有着更多的谜团,等待我们去一一解开。”

“此人与孙玉珠失踪又有何关联?”

况钟茫然摇头:“我想,只有先找到冯赐,才能得到答案。”

“会不会此人是掳劫孙玉珠的幕后疑凶?”

况钟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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