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暑气似乎正慢慢侵袭而来,况钟起身换了一身衣服,正要用早食,忽然问了一句:“如何不见顾小姐?”
老童在一旁应道:“大人,您忘啦,顾小姐昨日搬离府中了。”
况钟顿感失落,他匆匆喝了一碗粥,便要出门:“童大叔,吩咐备车,先去顾小姐那里接上他们三人,然后便去城北孙琦家中。”
“是。”
老童刚刚离开,忽听有人闯入了况宅,站在院中大喊:“况钟,况钟,你给本官滚出来!”
况钟听到这个声音,心内猛地一惊,只听前院有况宅下人上前,想要拦住此人。
此人高声喝道:“大胆,本官乃是当今的锦衣卫指挥佥事,何人敢阻拦本官?!”
况钟连忙迎了出去:“下官见过纪大人。纪大人,如何这么大的火气?”
来人正是纪纲,只见他身着正三品的官服,胸前那块老虎补子迎着阳光熠熠生辉。此时的纪纲面色铁青,一部虎须剧烈地抖动着。
他斜眼睥睨:“哼,况钟,你好大的胆子!本官奉旨出京公干,你竟然趁机到我府中掳走了我的爱女。你该当何罪?!”
“呵呵,纪大人何出此言?纪大人离京之日,下官正在礼部忙碌呢,哪里还有闲暇去府上?更遑论掳走纪小姐了。”
纪纲岂肯轻信,他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嘉卉性情顽劣,但也算模样标致。你垂涎她的美色已久,趁我离京,便强行夺人!”
“哈哈……”况钟竟而发出了一阵哂笑,“纪大人,你说我入府夺人,有何凭证?”
纪纲愣住了,他心中明了,况钟绝不可能冲进他家中带走纪嘉卉。但他刚刚回到家中,便不见爱女踪影,便依稀猜到了她来找况钟了。
纪纲定了定神,笑道:“休要狡辩,我将你家里翻个底朝天,不怕找不到嘉卉!”
说罢,他一挥手,霎时间涌进来了几十名锦衣卫。
况钟见状,拊掌而笑:“好好好,各位大哥辛苦了,你们有的人也不是第一来到鄙处了,请吧。”
纪纲见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已然慌了两三分,但还是咬牙道:“给我搜!”
况钟气定神闲,甚至叫老童泡了一壶好茶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自己怡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边喝茶边看着这群锦衣卫在忙碌。
但他心里暗叫侥幸:幸亏呀,昨晚送走了纪嘉卉,否则今日被纪纲搜了出来,只怕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纪纲手下的这伙锦衣卫,并非良善之辈,他们将况钟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有的人稍有怨言,便会招来一顿拳脚相向。
况钟见到此情此景,不觉发出了一阵轻笑。
纪纲浓眉一挑:“你笑什么?”
况钟道:“没什么,只是下官想起,最近正在查的一件案子,同样是爱女失踪,心急如焚。说来,此人还与纪大人是朋友呢。”
纪纲刚刚抵京,还未听闻此事,遂问道:“何人?”
“城北富豪孙琦。”
纪纲愕然。
“下官自问没有别的本事,若说推勾狱讼,倒也勉强对付。纪大人想寻到令嫒踪迹,下官自当效命才是。”
纪纲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若是任由手下这么闹下去,那么况钟便会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纪纲为人心狠手辣,心肠歹毒,却唯有这一女,视为掌上明珠。
他轻咳一声说道:“嘉卉对你痴心一片,她没来你这里,又能去何处呢?”
况钟还未回答,忽见老童急匆匆走来,在他耳边低语数句。
纪纲见况钟听着老童话语,渐渐紧皱了双眉,他不悦问道:“何事如此鬼鬼祟祟?”
况钟挥了挥手,让老童下去了,然后笑呵呵地对纪纲说道:“纪大人,可想见令嫒否?”
“呵呵,果然是你从中作梗,怎么,你知道她的下落了?”
“自然知道,大人请。”
况钟与纪纲来到了前厅中,纪纲一抬头,见爱女纪嘉卉正坐在了里面,急跨几步冲了进去,喝道:“嘉卉,你好大的胆子,我三令五申不准你离府,你竟然……”
后面的话却噎住了,因为纪纲很快注意到,女儿身边竟然坐着顾诗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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