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顾二人拜伏于地:“谢陛下,臣与家父必当竭忠尽智,辅佐大明。”
朱棣让他们二人起身,说道:“沐昂,朕与你论起来,该当以叔侄之礼相见沐英是朱元璋义子。今日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们坐下吧。”
沐昂听皇上如此说,心中自然是洋洋得意,他便和顾诗筠一起坐在了朱棣的对面。
朱棣又看了看身边的况钟:“况爱卿,你也坐。”
“陛下……”
“坐吧,今日朕只是想说说家常话,不叙君臣之礼。”
“谢陛下。”况钟挨着官帽椅的边儿坐下了。
朱棣沉吟道:“当初,黔国公与镇远侯上书,说要将你们二人指婚。这件事,太祖皇帝也是点了头的。”
沐昂心中大喜,以为皇上必然是要赐婚,连忙说道:“正是,陛下日理万机,却还想着这件琐事,臣感念皇恩浩荡。”
可是接下来,朱棣却皱眉说道:“你是真心喜欢诗筠喽?”
“臣不敢隐瞒,臣与诗筠青梅竹马,我们父辈又是至交,也……也算是门当户对。”说完这句话后,这位临阵冲锋的武将竟然脸红了。
“嗯嗯,那么诗筠你呢?”朱棣忽而问道,“说起来,靖难之时,你父可是于国有功的。”
顾诗筠美目流盼,在况钟的脸上流转不定,稍后她轻轻低下了头去:“民女……民女不知道如何答复陛下。”
“诶,你父顾成何等骁勇,英雄气概就连朕都深深折服。他可不像你这么婆婆妈妈,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顾诗筠轻轻咬住了红唇,低着头,不发一言。
朱棣也不没有见怪,只是似有所指:“莫非……你另有心上人了?”
顾诗筠抬起头来,双眸神情地望着况钟。
沐昂见状,连忙说道:“陛下,这件事情是我两家父辈早已订下的,何况还是太祖皇帝成全。臣意,事不宜迟,不如速速完婚才好。”
朱棣见他插话,皱起了眉头:“沐昂啊,朕也不与你见外,就直说了吧。如今国家征战不休,南有安南胡朝作乱,北有残元侵扰。朕还想让你军前效力,多挣些功劳。当初你父何等英雄了得?太祖皇帝见他临阵冲锋,舍命忘我,心中甚是疼爱,就决意帮他择一贤妻。你猜你父是如何说的?”
三人倾听,沐昂更是全神贯注。
“他说,天下未定,陛下大业未成,焉能成家?随不及霍嫖姚,却愿效霍嫖姚之事迹。太祖闻言不悦,说霍去病虽勇,却英年早逝,我儿焉能效之?于是不由分说,将你母强行婚配你父,要不然,哪儿来的你呀!”
说罢,朱棣大笑,沐昂与顾诗筠跟着笑了起来。唯有况钟低头不语。
沐昂到底是热血青年,当即起身:“陛下,臣明白了,臣这就返回前线,杀敌报国。”
“不急,不急,朕还有话要说。”朱棣接着说道,“你不要怪朕。朕视你如亲侄儿一般,焉能不疼你?只是你父生前是黔国公,亡故后追封黔宁王如今你兄长沐晟爵显西平侯。朕意,此次若能勘定安南之乱,便让他袭了黔国公之爵。朕时时都在想啊,你这位少年英雄总不会比他们差吧?”
在沐昂听来,这无异于是皇上的一句承诺,若他肯奋勇杀敌,立下军功,说不定自己也可得一公爵之位。一门两公爵,自开国以来,也只有徐达之后有此殊荣。
沐昂只觉得周身血气上涌,跪地叩首:“臣多谢陛下,臣这就出宫准备。明日就返回安南,势要荡平叛军!”
“好,沐昂听旨,朕封你为都指挥同知,兼领云南都司事务。望你以此自勉,勿负朕望。”
沐昂感激得眼泪流了出来,他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之前只是正四品的府军左卫指挥佥事。这都指挥同知已是从二品的大员,皇上此举是越级提拔,用心良苦。
他感念圣恩,深深叩首:“臣,谢陛下隆恩。”
“好了,去准备吧。”朱棣一句话,将沐昂支走了。
如今,大殿内只剩下了朱棣与况顾二人。
他慢慢说道:“唉,为了你们这些破事,朕舍了一个从二品的官职出去。况钟,你可欠了朕一个大大的人情呀!”
况钟知道皇上此举是为自己解围,他说道:“臣,铭记于心。”
“诗筠,朕刚才问你你不答,现在沐昂走了,你与朕说句实话,沐昂这人,你到底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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