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章官职最低,听况钟高谈阔论一番后,几次欲言又止。
况钟注意到了他的举止,便问道:“王大人可有话要说?”
“大人,下官不解。下官曾看过尸格,丛小七、方悦儿的舌头可还在呀,若说丛小七也就罢了。那方悦儿失踪许久,为何……”
况钟道:“方悦儿想来为求活命,委身于某位当家的,一时求得保全性命。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方悦儿逃了出来。这群人丧心病狂,未免败露,将其杀害了。”
话音刚落,厅外一名哑女咿咿呀呀地比划了起来,手舞足蹈,情绪甚为激动。
她指着况钟,冲乡亲们连连点头,显然是在说,况钟所言非虚。
况钟连忙问道:“可是史思光?”
哑女又是重重点头。
况钟笑道:“如此一来,所有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
闫达却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贤弟,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仔细斟酌才行啊。这么多少女无故失踪,找了多少回了,都不曾找到过。我知道这七台村中有条密道,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从来没有人发现过吗?”
况钟道:“记得当日闫大人曾对下官提起过,七台村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尤其村中笃信狐仙,大家更是不敢轻易涉足禁地。如何还会发现这等隐秘的地方呢?”
况钟转而看着那“老神仙”:“金华五煞虽然是在官军的围剿下仓皇逃窜,但是也带走了山上的一些钱财,若我所料不错。当年丛雨之父丛山挖出的七尊金佛,便是这伙儿人藏下的。只是他们敢怒不敢言,自然不敢说出七尊金佛的出处。只好说是狐仙老爷显灵了,借此可让村民更加信奉老神仙的法力。”
“那……丛雨家又是怎么回事?他可是被老神仙救过呀,因此对老神仙极为恭敬。若……若老神仙是假的,焉能有这手段?”
“闫大人,你好糊涂呀。江浙之地,田野多蛇。山贼久居萧山,自然懂得一些应对之策。丛雨既然是被蛇毒所伤,他们又岂能没有办法?何况若是手段超凡,丛雨早已痊愈,岂会呈现在这副样子?”
众人听罢,深深叹服。又有村民想起来,自己近年来求老神仙医治,而老神仙袖手旁观一事,顿生疑窦。
“至于丛雨的四夫人怀孕一事,自然是史思光的杰作了。这位史四爷最是好色无度,没有他,我还找不到隐藏在七台村的密道呢。也正因为如此,其余四煞觉得史思光早晚要坏事,干脆先杀之而后快!”
王炳章问道:“那么……丛小七呢,为何要死?”
“丛小七绝非是什么邪祟附身,我猜想,她可能窥探到了史思光的秘密,史思光便强行给她灌下了蒙汗药。本打算借着所谓的圣典,将其一把火烧死。却没想到当晚我会来到七台村,但是丛小七决不能活着,于是才惨遭毒手!最后,他们又点了一把火,妄图毁尸灭迹。”
“丛柯氏呢?”
况钟道:“丛二夫人曾经对我吐露过一些机密之事。闫大人,可还记得我坐囚车的那一晚?”
闫达面带愧色:“是……那是愚兄办事不利,贤弟何必重提?”
“那一晚,我说要借宿丛家,还点名要丛二夫人问话。你当时派人先行去通知丛雨,我们到了那里后,丛柯氏便不知去向了。”
“丛雨说她回了娘家呀。”
“回娘家岂能是半夜出发,堂堂的丛家二夫人,又岂能没有下人跟随?我后来仔细问过丛雨,原来那一晚史思光也借宿他家,是史思光对丛雨说起的。因为他是老神仙的近侍,丛雨深信不疑。实则,史思光早就得知丛柯氏对我说起过那些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关入了密道中,然后杀害,嫁祸给了吴德。”
众人听罢,皆屏气凝神,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可是那“老神仙”却兀自不服,大喝一声:“跟他们拼了!”开口,声音尖细,竟然是另一个声音。只见她抖开棍花,身手了得,竟然不下于三四十岁的壮年。
而邹绍也舞动护手钩,紧紧护在身边。
闫达吓得抱头鼠窜,王炳章则拉着况钟:“大人,这里危险,快走!”
公孙修仗剑而跃,直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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