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达在狐仙庙外来回来踱着步子,他几次靠近了门前,耳朵贴在了门板上,想要听清楚况钟与王炳章说些什么。但是二人交谈的话语声细若蚊呢,根本听不清楚。

殿内,王炳章将声音压到了极低,附耳对况钟说了几句话。

况钟的两道剑眉挤在了一处:“如此说来,事关金华府。但你身为天台知县,莫非就没有想过办法剿灭山贼?”

“实不相瞒,下官上任之时,这伙山贼已经不知去向,甚至当地百姓都忘却了有这回事。想来,时间隔得太久了。听闻十几年前,金华府曾经知会天台县,要联合剿匪。自那之后,这伙山贼就不知所踪了。”

况钟沉吟再三:“山贼可都被灭了吗?”

王炳章摇了摇头:“大人恕罪,并非山贼被灭,而是……凭空消失了。”

“啊?”况钟惊愕。

王炳章接着说道:“此事,下官曾翻阅过县衙的留底。当时在任的还是天台县前前任知县赵璐阳赵大人。留底上面说,赵大人带了二十名捕快,金华府出兵百人,共同进山剿匪。谁知道进了深山,只看到了废弃的营寨,贼人不知去向。后来,只说是山贼望风而逃,留下了空空如也的山寨。”

况钟觉得事有蹊跷:“这伙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吗?”

王炳章道:“没有。”

况钟凝神思虑许久,王炳章怔怔地望着他,不敢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况钟忽然说道:“王大人,本官要命你做一件事。”

“大人请吩咐。”

况钟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一句,王炳章瞬间变色:“这……大人,这万万使不得呀。”

“这是命令,放心,没人敢随意进出这里。可你若是敢走路风声,当心你的脑袋!”

王炳章惶恐:“是……”

眼看日近正午,闫达谄媚地笑着,身后跟着安适、何奎二人,端着饭菜。

闫达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况贤弟、王大人,你们二位聊了许久了,不如先吃点儿东西吧。我命人做了一些本地菜式,特意请贤弟尝尝。况贤弟?”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就在闫达要开门闯入的时候,门缝儿中忽然递出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应食物,劳驾放于门外,诸人不得打扰。

闫达看到这张字条,不由一愣:这二人究竟在做什么?他想要张口问清楚,却见里面又传出了一张字条:诸人不得靠近,泄露天机,此案难破。

闫达更是心疑。

一天之内,全是这样。自早晨将天台县知县王炳章带到此地后,闫达便再难见到况钟了。

天黑后,圣厅那边不曾掌灯,但厅内或坐或站,依稀有几个不辨轮廓的身影。

只听一人尖细的嗓音说道:“呵呵,我还以为况钟有多大的能耐呢。既然他愿意待在那座破庙,就让他在里面好了。我就不信,他躲在里面就能破了案子。”

另一人点头说道:“不错,言之有理。”

可是旁边一人却机警道:“况钟可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辈,能被皇帝老儿赏识,也必然有过人之处,我们不可不防呀。”

“怎么,三哥的意思是,那狐仙庙的秘密,能被况钟窥破?”

“实话说,他住在这圣厅,时时刻刻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我们兄弟几人反倒安全。但他去了庙里,我总觉得他另有深意。”

众人沉默。

彼时,圣厅正首上悠悠转转发出了一个声音:“老三说的不错。”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均看向了此人。

有人道:“大嫂,那你就尽快拿个主意吧。只要你一句话,小弟立刻就去杀了况钟。到时候只说他遭遇了意外,就算是他有皇帝老儿的圣旨,我们又怕什么?”

“对啊,大嫂,四哥的话可没错。想那况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毛头小子,难不成我们这些成名人物还怕他?”

正首那人冷冷笑道:“你们都下去吧,老三留下。”

她的语气温柔,其中更是透着几分的妩媚,却令几人不敢多言。于是这些人纷纷起身行礼,从圣厅的后门走了出去。

那老三站在下首,不敢多说一句。炫书文学网xua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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