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儒杀气腾腾冲向李维,奈何道人和范长天早早瞧见了他,又得周安的提醒,更见他模样怪异,哪还敢轻敌。

范长天退后数步,护在李维身前。

道人则轻身前,左手早捻起一张黄色符箓,右手桃木剑一荡,只等许云儒靠前来。

桃符洲的道家,不仅有各种玄妙道法,更有一手精湛剑术。可谓是,身披道袍以术问道,手提木剑降妖伏魔。

待许云儒冲到近前,道人右手提剑刺去,大袖鼓荡如深渊风口。剑被躲开,符箓趁势黏在许云儒身,符箓华光一闪,许云儒瞬觉身似压了一座沉甸甸的山岳。就在他速度变慢的刹那,道人抡起大袖劈头盖脸罩下,许云儒被笼了个正着。

这一手袖里乾坤,困人装物最是称心。

道人正要收紧袖口,忽然袖袍裂了一道口子,一只龙爪率先探出,继而是许云儒那覆满鳞甲的头颅。道人大惊,左手忙抓出一张紫色符箓,朝着袖袍裂口处贴去,雷霆之力乍现,又将许云儒逼回了袖中小天地内。

周安不由松了口气,心说这小子轻易杀不死,可能困住便好,否则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还未众人高兴,道人的袖袍突然炸碎,而脱困的许云儒双臂具已化作龙爪,头顶那原本寸于高的凸起,如今又长了两寸,已初露峥嵘之状。

袖袍炸裂的同时,道人拖着一条白花花的手臂急速后退,再仔细一看许云儒的模样,心脏不禁猛地骤停,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龙不像龙,妖不像妖,更算不得人了!道家千万道法,他只潜心于雷法,其他术法伎俩远不算精湛,只好再次拿出了那块铁符,意欲于雷法降服这怪胎。

周安见状,赶紧驭使飞剑牵制许云儒,为道人作法争取时间,李维则紧缩在范长天身后,只露出一双满是惊骇的眼睛,偷偷打量着许云儒。

范长天脸笑的牵强,道:“这东西一定不好吃!”

道人这次引雷很迅速,抬手间已是漫天乌云密布,雷鼓轰鸣,一道闪电照亮黑压压天空的同时,数道张牙舞爪的雷光自天空中激射而下,形成一张巨大雷网,将许云儒困在了其中。

周安赶紧收了飞剑,在雷网外侧严阵以待。

密如雨瀑的雷电,或大或小,或粗或细,全都落在许云儒身,亦或是他的身畔,大片林海瞬间被荡平,看来道人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

忽然一道凄厉的鬼叫声响起,“我干你娘的臭道士!快住手!”

周安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困着柳叶洲剑仙的阵法收到了牵连,朱景现在本就不人不鬼,虽然与阵法合二为一,但又怎受得了这雷刑。

又听一惊呼声,道:“那是什么东西!”

原来,朱景受创,阵法稍有不稳,阵外的光景得以让阵中人惊鸿一瞥。

不用周安吩咐,道人赶紧收敛雷网,只不过雷光依旧未歇,而是化作一道横亘天地间的巨大光柱,将浑身焦黑的许云儒死死地压入了泥地里。

“快出手!”道人急喝道。

周安飞剑勿恤,在空中化出一座大山来,顶着雷光将许云儒压在了山下,飞剑所化大山落地生根,入土丈余,惊起尘土无数。

待尘埃落定,天空恢复日暮时分的昏黄。

李维从范长天身后跑了出来,笑道:“总算是死了。今个儿算是长见识了。”

道人和周安却是沉着脸,俩人对望一眼,范长天凑前,沉声道:“就这么压着也不是个事啊。”显然他们三人都清楚,许云儒只是被困住了。

周安叹道:“我这一击除了九境武夫之外,任何人被砸这一下,不死也没救了。但这小子还在山下挣扎,我灵气撑不了多久的。”话毕,又问朱景道:“家主那边如何了?”

阵法再次显出鬼脸,朱景道:“形势不太好,十大寺院都有人过去了,儒家学宫也有人到了,还没谈拢。”

“学宫怎么也去了?他们什么态度?”周安急忙问道。

朱景只道:“儒家站在佛家那边。”

周安心中一凉,心中叹道:“儒家居然有立场了。早知道儒家坚决如此,还不如将东西送给柳叶洲,换个人情。如今惹得四处受敌,李家孤立无援,怎能有安身之地?这些年李家太顺了,连我都有些自信过头了,也怪那矿井早不闹,晚不闹,偏偏在拍卖会的时候又起事端,唉……苦也!”

忽然周安心田响起朱景的声音,只听朱景暗自传音给他说道:“家主那边的半个我估计是保不住了,念在多年相处的情分,接下来若是李家大势已去,你别忘了带我走。”

周安叹息一声,回道:“我会带走阵盘的。”

李维见三人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地问道:“东西还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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