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日去过大牢吗?”

容逸点头,“去问过一次,他什么都不知道。”

盛浅予脸上沉底点点,“等箭奇回来让他来府中一趟,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他。”

“好。”

当日天色快黑的时候,还没等箭奇被放出来,却传来刑部大牢起火的消息。

盛浅予知道的时候,脸色一变,“箭奇呢?”

“不知。”鞭卓摇头,她也是刚刚收到这个消息。

盛浅予放下手中的事情,站起身,“走,去看看,我觉得箭奇肯定知道些什么,就是在大牢中不方便说。”

如今背后那人肯定是知道箭奇即将出狱,这火估计也不是意外。

“是。”

鞭卓骑马带着盛浅予朝刑部大牢去,赶到的时候火势已经收不住,容逸提着胳膊被烧伤的箭奇从火海出来。

盛浅予看此,立刻跳下马车迎上去。

“容逸,快把他放下,我先给他处理伤口。你可受伤了?”

“没有。”容逸声音沉沉,转头看着身后被更大的火吞噬的天牢。

盛浅予把药水和几种药粉给箭奇用上,也看向燃烧的熊熊大火。

“里面的人都救出来了吗?”

容逸神色凝重,“没有。”

逃出来的就几个会武功的,他刚进去的时候箭奇已经到门口了,若不然,那么大的火,他也不敢再进去。

盛浅予神色微紧,“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

容逸淡淡摇头,没有说话,眼神却不是那样。

盛浅予看此,心里一突,大概知道什么了。

这里不方便说这些事情,还是回去最好。

“咱们先回去吧?”

容逸却搂住盛浅予,把她挡在后面,警惕的看着四周。

盛浅予神色一变,手伸进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瓷瓶。

嗖!

“主子小心!”

箭奇戒备的神情盯着一个方向,而后熟练的抽了一根随身带着的箭,朝远处那支破空而来的箭射去。

呲!

啪嗒

那支朝容逸射来的箭和箭奇射过去的箭撞在一起,然后一起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盛浅予看此,对箭奇的箭术倒是赞赏。

能够把移动的箭射掉,真的很厉害了。

嗖!

又一声破空声,这次是鞭卓用鞭子把那根迅猛的箭拦住。

容逸看着暗处,有盛浅予在这,他不放心去追。而且,追过去可能会更危险。

两支箭射完,周围再没有动静,盛浅予不敢出声,视线紧紧盯着周围,生怕哪里再突然出来一根箭。

等了好一会儿,有暗卫飞身回来,“主子,我们看到一个黑影,追到邢家那座废弃的院子附近就不见了。”

“先不用追了,咱们回去吧。对了,把这里的事情禀报给皇上。”

容逸清声交代。

盛浅予听着容逸的称呼,眼帘微动。

皇上,而不是皇伯伯。

这代表什么呢?

“走吧。”

又看了一眼那边急着救火,对这边的事情毫无察觉的护卫,盛浅予跟着容逸上马车,离开。

回府的路上很顺利,一行人直接到盛府。

确认箭奇的伤只是一小片烧伤,盛浅予问起了关于箭奇这段时间查的事情。

“你可见到缘笙谷的人了?”

箭奇有些不确定的道,“跟踪姑娘的舅母时看到一个和她来往的人,不确定是不是缘笙谷的人。但属下就是跟踪那个人的时候才出的事。”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盛浅予想确定是不是自己认识的,或者有没有在缘笙谷见过。

“离得远,能够确定的是三十出头,同样的武功高深。对了,姑娘的舅母和那个人的举动有些亲密,不确定是不是属下看错了。”

闻言,盛浅予神色微动,和容逸对视一眼,“有可能是二舅舅。”

祖亮恒三十多,和二舅母是夫妻,有亲密的动作也算正常。

很大的可能就是。

“那你是怎么晕倒的?”

箭奇拧眉,“若是那人是姑娘的二舅舅,那,他们可能在密谋着什么。”

“属下跟着那个人去了一个很隐蔽的林子,那个人站在远处和一个全身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说话,属下想看看穿黑斗篷的是什么人,便靠近了一些。”

“之后,那个人发现了我,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直接就朝我扔了过来。”

“后面我听到那两人说快走,属下就闻到一股香味,然后就晕了过去。”

“香味?迷迭烟的香味吗?”

箭奇摇头,“不确定,属下没闻过迷迭烟的味道。”

盛浅予倒了一颗解药给箭奇,自己和容逸也吃下一些,之后打开迷迭烟的盖子。

淡淡的香味飘出,箭奇却拧眉,缓缓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像,但是不一样。那个里面好像多了些什么。”

闻言,盛浅予思索着问,“你昏睡了多久?”

“大概六个时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牢中,问过情况,也问过时间。

“那就不是迷迭烟。可是,迷迭烟的味道很特别,一般人做不出这样的味道,你闻到的那个肯定和我丢失的那一瓶迷迭烟有关系。”

“如果说那个人是二舅舅。”盛浅予脸色紧了紧,看向容逸,“上次把我关起来的人就是二舅舅了?”

容逸脸上划过沉思,“如果是你二舅舅,那么,他们为何这么做?”

盛浅予也是一脸不解,但是,又不能直接去问。

而且,现在古若和仇起也觉得二舅母他们有问题,说明,二舅舅他们做的事情连几个师兄都瞒着。

思索了片刻,容逸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让箭奇先回去休息,拉着盛浅予去里间休息。

“容逸,你说,这有没有可能和我背后的那个师傅有关系?”

闻言,容逸眼帘一动,不是很确定的开口,“他们找你师傅做什么?”

“那就不是?”盛浅予也想不通,她就只是这么一说。

容逸搂住盛浅予,“先别多想了,这件事迟早会水落石出。我觉得,可能要等你去缘笙谷的时候才会知道了。”

盛浅予颔首,转而说起今日刑部大牢着火的事情,“你说,如果那个人是二舅舅,为何当时不杀了箭奇,而是现在放火烧刑部大牢?还有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神秘人又是谁?”

容逸摇头,完全无法确定,“这些事情还真不好说。现在只能确定和五皇子有关。说不定,皇伯伯也知道些什么。”

“你说皇上?”盛浅予倒是没想过皇上会知道什么。

“只是说有可能。皇宫的事情不好查,缘笙谷的事情也没头绪,这些事情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查,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清楚的。”

“你说得对。我再好好研究一下师兄的身体,尽量让师兄恢复过来。否则,这么多事情都没头绪,实在不知道往后会不会出什么大事。”

“嗯。你休息吧,我出去还有一些事情。”

“做什么?”

“军营的一些事情。”容逸弯唇,眼神柔和下来,弯身在盛浅予额头印下一吻,“早些休息吧。”

“好,你注意安全。”

“嗯。”

天高气爽,春天到来,站在阳光下多呆一会儿就隐隐的冒汗。

盛浅予把承诺的画全部画完,交给下人送去那些评判手中。

虽然退出了比赛,说出去的承诺还是要做到。

之后,盛浅予大部分时间都是围着古若的身子转。

“仇起师兄,我想试试给师兄在脑袋上下针,把所有重要神经连接的经脉全都试一遍,我觉得师兄肯定能好。”

若是现在等着师兄自己慢慢吸收,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仇起闻言,不是很放心的摇头,“师妹,万一弄巧成拙,师兄反而更严重怎么办?”

“试试吧?总比现在好吧?”

仇起有些犹豫,不过见盛浅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只好点头同意。

不过,“师妹,如果,我是说如果。”

盛浅予看仇起脸上少有的染上了凝重,神色也不由跟着沉了几分。

“师兄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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