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泽咽了咽酸涩的喉咙,哑声道:“……是。”

一个时辰后,陆承泽走了,留下关乎陆承山的证据,以及交代了入大长公主府所做的一切。

聂笙翻了些许,将陈情列词看遍。

所举只是证明凶手确实不是陆承山。但真正的唆使人并无线索。

重翻旧案,嗯……聂笙起身来到东边的书案前,提笔写了两封密信,差亲卫亲自送到大理寺少卿和刑部尚书手中。

“来人。”聂笙唤了声,不久苏觅出现在她眼前,“陛下。”

“去查,陆远泽这个人的一切。所有同他有关系的人,都要一清二楚。”

苏觅不敢迟疑,“是。”

大理寺

严执收到密信时正在熟悉关于大长公主的卷宗,见信封,乃是陛下亲笔,他遣退左右,方才拆开。

信上简洁几句。

提点他再次提审大长公主府所有人,且需得密审。

“袁公。”

严执听到动静,立刻将信纸翻折塞进口中,取凉茶饮下,这味道实在不怎么好,蹙眉时,袁修已阔步而来,红光满面,带着酒气。

“严少卿怎么还在这儿,都寅时了。”

严执起身扣手行礼,“袁公,下官还在处理公务,不敢有差池。”

见他面前搁置数多卷宗,袁修摸摸胡子,两眼眯眯笑,“这不是陛下看中你,把这等重大案子交给你。”

严执苦笑,“正因如此,下官才不敢有任何拖延。”

袁修上前,随意取来一本卷宗,严执由着他,好在这里并没有供词什么的。

“那些人全都审问过了?”

严执叹口气,“是啊,一个个嘴硬得跟石头一样,个个都喊冤。”他捂着头,“听他们喊着连下官都想喊冤了。”

袁修一直留意他的神色,看不出什么,随后放下卷宗,“谁知道呢,大长公主的那些事儿,做下人的能知道多少,不过千万别学刑部那套,咱们可得明察秋毫,不能冤枉任意一个。”言毕,拍拍严执的肩膀。

“得袁公教诲。”

袁修笑笑。

……

这两日关乎上吊的宫人传言越来越甚,探雪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流言散播越来越广,也越来越离谱。

她不得不同晋白通气儿,将散播流言的几个宫人抓起来,杀鸡儆猴。

果真,消停了许多。

幸好此事没有传到陛下耳中。

只是她没想到,这事儿并不简单。

直到她听晋白审问那几个带头散播流言的宫人的话,脸色没来由的凝住。

“等等,你说同陈侍君苟且的宫婢叫什么名字?”她看向晋白。

她俩站在回廊中,晋白回想道:“星儿啊,是这个名儿吧?”他回首问跟着的两个的小宦官。

那俩小宦官确定的点点头。

晋白察觉到探雪脸色不对,“姐姐这是怎么?这个宫婢有什么不对吗?都道是这个婢子化作鬼魂回来报复那宫人。”说着,他自己笑了,“呵,可是她本就罪该死,被勒死是活该,就算化作鬼魂她也不冤。”

枝桠阴影笼罩在探雪脸上,阴晴不辩。

不怪她多想,是这几日绿衣实在不对劲。有好几次夜半她经过时,听到绿衣屋子里传来梦呓或是惊醒的声音。

什么不要来找她之类的。

“诶,探雪姐姐你去哪——”晋白在后面急急呼唤,探雪径直奔回了园子,一路上不少宫婢见着纷纷避退,见她着急以为发生什么事 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探雪恍若未闻,一路赶到绿衣的屋子,门也没敲便推门而入,绿衣本来浅眠,一听动静被惊醒,惊恐的看向探雪,定眼之后明显的松口气,她笑着擦掉脑门上的汗。

“姐姐不是在伺候陛下吗?”

探雪面色淡淡,与之平日判若两人。

她扫视绿衣的脸,想明白清楚对方有没有撒谎,念及姐妹之情她没有先去探查反而率先来到此处。

“唰”的一声掀开被子,绿衣吓了一跳环住身子,瘦弱突骨。

“姐姐你——”

她紧张的扯住袖子,探雪瞥见她故意藏匿的手,话不多说的俯身强制把绿衣的双手扯出来。

“探雪你到底要干什么!”绿衣急得吼出来把探雪推开,随之窝到墙角去。

探雪紧盯着她的手,她确定自己方才没看错,绿衣手腕上有几道抓痕,还有手心也有伤痕。

她回身将门紧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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