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公主和冯皇后统一战线后,少不得要常常带着顾沅入宫联络感情,顾沅和宋衍相处的时间也因此多了起来。

可顾沅一入宫便带着春桃躲到一处玩耍,几次下来,就连脑子非常迟钝的春桃也觉察到了顾沅的反常,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太子殿下是哪里得罪了小姐吗?”

顾沅一愣,“为何要这么问?”

春桃老实说道:“春桃觉得小姐对待太子殿下和其他人不同,小姐对待其他人都很客气和善,可一见到太子殿下便冷着一张脸,不仅不和太子殿下说一句话,就连招呼都不打,小姐,太子殿下可是小姐未来的夫君,小姐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万一将来殿下抛弃小姐可要怎么办?”

顾沅一听忽然来了兴致,“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对宋衍才正常?”

春桃笑的甚为喜庆,“太子殿下可是储君,是未来的陛下,小姐当然要去讨好他了。”

顾沅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笑话,我不讨好他,难道他还能不问缘由的将我杀了不成?”

春桃道:“虽然不会直接杀了小姐,但是一定会间接的处罚小姐,就像是宫里的娴妃娘娘,春桃听人说,正是因为娴妃娘娘没有讨好陛下,在陛下病重时,和陛下争吵,陛下才下旨将娴妃娘娘打入冷宫。”

顾沅听后不由失笑,“那是因为还有别的原因!”

春桃一本正经道:“当然会有别的原因,可是小姐,若不是娴妃娘娘自己做错了事,娴妃娘娘又怎么会这么快被废,听说,在娴妃娘娘被废后,连娴妃娘娘的家族中人都被陛下一一问斩了,陛下是天下间最最尊贵的人,能随意的决定别人的生死,小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家里人考虑,何况,小姐将来还会嫁入宫中,若没有太子殿下的庇护,小姐要怎么保全家人呢!”

顾沅见春桃这一番话说的句句在理,不由紧盯起春桃来,“老实交代,这一番话是谁教给你的?”

春桃避开顾沅的目光,支支吾吾:“没、没有人教。”

顾沅试探道:“是明芳姑姑对不对?”

春桃微微错愕,到嘴边的话不由脱口而出,“小姐怎么知道?”说罢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又忙捂住了口鼻。

顾沅微微一笑,“难为你都记住了!”

春桃辩解道:“春桃是看明芳姑姑说的在理,是为小姐好,春桃才说,春桃也的确不明白,太子殿下帮了咱们这么多,为什么小姐对殿下总是避而远之呢?”

顾沅还在听春桃唠唠叨叨,一抬头才发现竟离冯皇后的寝宫越来越远,正打算原路回去,见到前方熟悉的身影却不由得顿住了身。

只见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官正对着一身粗布衣裳的小宫女颐指气使,“这堆衣服快洗干净,贾娘娘还等着穿呢!手脚麻利点!”

听了这话的小宫女蹭的站起了身,一双漂亮的眸子中带着怒意,“这哪里是贾娘娘的衣裳,分明是你的衣裳。”

那女官态度颇为轻蔑,被戳穿也毫不慌张,“那你是洗还是不洗?”

小宫女侧过头,紧咬着嘴唇,似是在强忍着怒意。

就在小宫女侧过头的瞬间,顾沅才看清她的样貌,正是信阳公主宋绫!

女官见宋绫被欺负都不敢还嘴,不禁得意道:“这才像样,赶快洗好,我明日来取。”说罢,便转身慢悠悠的离开了。

宋绫幽怨的瞪着那女官离开的背影,良久一双杏眼泛出了水雾蒙蒙,她用衣袖擦了擦泪水,一副神情满是倔强,又低下了头继续洗着那一盆子的衣裳。

……

自从娴妃失势后,信阳公主宋绫在宫里便不□□生,所谓墙倒众人推,一时之间,那些被宋绫处罚过的没处罚过的都去找了宋绫的麻烦。

顾沅自是明白这个中滋味,想当初她被封为皇后时,门庭若市,所有人都来恭维她,可当她渐渐失宠之后,便是门可罗雀,一星半点上门来的人也都是来耻笑她的,这其中当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出于同病相怜,又出于娴妃是因为阿娘的原因而失势自尽,顾沅便有些想帮宋绫,可从宫里偷偷送出去一个公主谈何容易,是以她只得在暗中打点了不少宫女太监,以至宋绫在宫里不至被众人所欺。

夜晚,顾沅躺在榻上,忽想到春桃的一番话便有些睡不着了,为何她对其他人都可以笑脸相迎,唯独对宋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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