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师父教导时,沈彦钧还没来啊?

难不成还能无师自通?

从早上辰时开始,杜乔启他们被方曲水带到掌门的段束阁学习一些基础的咒术,大概有一个时辰的功夫,回来后一直到现在,所有人都在尝试感知外界的灵力,并收为己用,此为练气。

普通的初期修士,刻意修练下,大概需要三天才能感知到外界的灵力,像他们这种经过筛选的,最少也要大半天或者是一天。

他在沈彦钧刚来的时候,意识已经差不多回来了,可以确定沈彦钧没来多久,那也就是说在短时间内,这个人已经感受到了灵力。

还没怎么细究,端坐着的人突然“啧”了声,眉头紧皱,面上透露出几分不耐烦,杜乔启向后退了退,被发现了?

沈彦钧缓缓睁开眼,揉了揉耳朵,“好吵。”

“吵?”杜乔启一脸疑惑,山顶除了他们这些人外,连只鸟都没有,分明安静极了。

“杜师弟,”沈彦钧从坐垫上爬起来,偷喵喵的看了人一眼,见人没有排斥这个称呼后,掌心摊开,露出里面的纳戒,“你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吗?师父让我问你们的。”

“这个是掌门统一发的,你把它戴在手指上之后,它会自动签订契约,想要什么,先用拇指按在上面,然后在心中默念就可以了,存放东西也是一样的。”杜乔启说着,从自己纳戒中取出来一把佩剑作为示范。

他等沈彦钧将纳戒戴在手上后,又说:“纳戒里有统一发放的一个月份的辟谷丹,一天吃一粒就够了,还有一把佩剑,十张传音符,一身换洗衣服,一本基础咒术和一卷虬岩派的派规册子。”

沈彦钧感受了一下,这纳戒只有一平方米的储蓄空间,不过放辟谷丹那些东西绰绰有余。

“多谢,”沈彦钧心想着杜乔启小时候也没那么坏,他试着取了一粒辟谷丹填饱肚子,又将塞在胸口的玉牌放了进去,“今天师父都教了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啊?”

少年瞪着双眼,黑亮的眸子满是求知的诚恳,好像现在能依托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一般。

杜乔启被瞧的虚荣心爆棚,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信任的感觉,男孩摸了一下鼻尖,干咳一声说:“今天掌门师叔祖教了净身术,不过大家都还没有学会,等明天再学也行,师父教的是引气入体,感知周围的灵力,你天赋好,应该很快就能上手。”

“嗯嗯,好的,那怎么引气入体啊?”沈彦钧就差拿着笔去记了,他要好好学,以后打不过了还能逃。

“我教你,”杜乔启跑过去把自己的坐垫拿了过来,坐在沈彦钧旁边,拍了拍他的坐垫,“坐。”

沈彦钧跟着坐下来,听着男孩有些稚嫩的声音慢慢入定。

除了放大了无数倍的声音外,他发觉周围出现了丝丝缕缕像是线一般的东西,那些线以他为中心,旋转着朝他涌了过来,从他的指尖一直钻到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很奇妙。

等他再一次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旁边的杜乔启还有那些师弟们全不见了。

“感觉怎么样?”沈彦钧刚站起来,背后鬼魅般的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小孩猛得向前一蹦,胆子差点吓碎了,沈彦钧扭头看清来人,呼了口气,“师父你回来了?他们人呢?”

方曲水打量了一遍沈彦钧,手里提着灯笼,点了下头,“他们早回去休息了,我看你正在突破中,所以特意没有喊醒你,不错,一天便突破了到了练气一阶小满,不愧是我徒弟。”

沈彦钧回过神,没在意自己的修为如何,而是问:“师父,我住的地方能换吗?”

“呃……”方曲水嘴角抽了一下,挺着肚子晃了晃,“那房子你暂且先住着,我到时候再帮你争取争取。”

话里的意思,估计掌门那里没同意,不仅没同意,还说服了方曲水。

“师父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撞在一起吗?”既然搬不走,那总要让他到时候有理有据的解释一下。

“这鸠泉门和露杉门其实是两座紧挨在一起的大山,”方曲水抬手指了一下东边,那处同样立着一座大山,不过距离较远,按沈彦钧现在的修为,在黑夜中他连个影子都瞧不见,“两者划分的比较模糊,我印象里在分界线的房子只有一处,被抽中的几率特别小。”

方曲水没有把话说全,但眼神中已经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全展露出来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迟的话,我就把你丢下山喂银云豹。”

“忍忍吧,等你到了元婴期,就有自己的单独的院子了。”说完,男人晃晃悠悠的回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只留下沈彦钧一人在风中凌乱。

少年低头从纳戒中唤出自己浅绿色的玉牌,一阵纠结。

夜晚,寒风呼啸,落叶飒飒,夹杂着隐隐约约的野兽的嘶吼声,危机四伏。

“……”

“现在天这么晚了,早到了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了,”沈彦钧握紧玉牌,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嗯,只要我晚点睡早点起,时间错开了就不会被发现,那就没有问题。”

下定好决心,沈彦钧站稳,抬手一捏玉牌。

周围的场景转换,少年正好背对着房子面朝森林,房檐上挂着点燃的灯笼,将他的影子铺在地面,除此之外,他在旁边看到了——另一个影子。

那影子莫名的带了点肃杀的味道,声音冰冷。

“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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