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她的兄弟年纪轻轻就被封了将军,在塞外打了好几场胜仗,现在威风凛凛地归京了。

她便满怀期待着,她披着不合身的旧棉衣跑到相府大门,等啊等。门口值守的下人都交了三轮班了,她还在那,缩成小小的一团,雪飘落在她身上,她便睁着眼睛看着雪花慢慢融化,然后她微微的颤抖一下,破棉衣上便又多一团暗色的濡湿。

大多的下人都对她视若无睹,只有一个得过她的奶娘恩惠的下人见她死心眼的蹲了那么久,忍不住过来告诉她:“你别等啦,赶紧去厨房讨点热汤饭吃了,回你床上躺着吧!”

她摇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那下人:“我要等我嫡亲的兄弟回来。”

下人实在看她可怜:“相爷带着小将军去京里最好的酒楼吃食了,相爷这次可高兴坏了,请了整整一席的流水请那些平民百姓吃!再晚些,还要去宫里请安,怕是夜里才能回来。”

“哦。”她应一声,又看看漆黑的大门,心里难分难舍。恰好肚子里哀鸣几声,她便站了起来,蹲了许久,腿早已麻木不堪,她歪扭几下,还是没摔进雪地里去。下人伸手想扶,却见她活动几下膝盖腿脚又一蹦一跳地往厨房走了。

下人见她走的欢快,忍不住笑了笑:“真是没心没肺的。”

谁知她突然回过头来:“这次多谢你告知我兄弟的消息。”

是一张被破旧棉衣裹着的巧笑嫣然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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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式见到这位嫡亲的兄弟是第二天。

她刚睡醒,嫡亲的兄弟就站在她的面前,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轻声叫:“小妹。”那一刻,她以为夏天来了,无数的风雪都被她的嫡亲兄弟融化了。温暖而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真真是说不清的感受。

紧接着她住进了府里东边的院子里,与兄弟住隔壁。第三天她醒来,刚打开门外面便风雪交加,一地的白。她有些害怕,如果是梦该如何是好?她直接窜进了兄弟的屋子里,然后想也没想的钻进了兄弟的被窝里。

她熨帖的又睡着了。

她心里对这个嫡亲的兄弟是十二般的喜欢,因为嫡亲的兄弟会以温柔的口吻喊她:“小妹。”奶娘也会用这种口吻叫她,可是奶娘不要她了,她心里便对嫡亲的兄弟亲近起来。好歹是嫡嫡亲的兄弟,他怎么也不会不要她的吧?

嫡亲的兄弟对她既不说教又不责骂,还会告诉她关于母亲的事,说是在她没出生之时母亲就会摸着肚子轻轻地叫她小妹。父亲还疑惑地问娘亲,为什么这么肯定肚里的是个女儿时,娘亲温柔一笑又不回答。

也许是夜里做了梦,娘亲看见天上的星星掉进娘亲她的肚子里。她这样想着。

在兄弟的口里,父亲儒雅温和,母亲温柔美丽。这都是她所没见过的景象,她羡慕极了。

她从来没体验过有母亲的感觉,她的确有过奶娘,但是奶娘喂她的是奶水,并没有当母亲的温柔的抚摸。

她在某一刻真的疯狂的嫉妒自己的嫡亲兄弟。但是嫡亲的兄弟是她唯一的亲人,她要爱他近他而不是恨他妒他。

她又给了嫡亲的兄弟一个甜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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