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经历了战争人们才会知道和平的意义。硝烟过后基地外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是满山遍野的花朵浅蓝色簇簇而生,再柔美不过却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凶狠狰狞的丧尸驱离这片土地静默无声的守护着人类。
这一段末世纪元也许并没有持续很久,但几年光景却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无论是经济还是发展教育,都被迫搁置了下来。
基地外间开垦了大片土地种植粮食,力求在来年寻得丰收一座座新盖的房屋拔地而起,被当做了临时教室里面坐着些半大的孩子他们在病毒爆发时迫不得已暂停了学业一双眼尚且懵懂稚嫩。
基地领导说,他们将是人类下一代血脉的延续,当我们逐渐老去,时代也将由他们支撑,不能大字不识,不能蒙昧无知。
不同于以前苦苦求生的时候现在普通人也能有一份满足温饱的工作,或当老师,或跟着军队开垦田地、修建铺路他们每个人都在努力,想将这个世界重新拉回正轨。
一辆军用大卡疾驰着开进了基地,从上面跃下来三三两两的猎杀小队成员,站在岗亭边等候的士兵对他们敬了一个礼:“陶队长,军长在会议厅等着你们,任务还顺利吗?”
距上一场战役结束后,科研人员耗费半年从那种不知名的蓝色花朵中提取出了丧尸血清,休养生息过后,基地派遣了大批军队与异能者去剿杀丧尸,而仅剩的一名高阶丧尸王依旧蛰伏在暗处,实力不可小觑,便临时抽出各小队四阶以上的高阶异能者共同绞杀。
陶希然没说话,只是对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小袋子是一只六阶丧尸的晶核。
士兵松了口气,不禁露出笑意:“这下可好了,军长总算能睡个好觉。”
丧尸也需要吞噬人类血肉为食,如果长期得不到供养,就会变成骨头架子,然后风化成粉,现在已经解决了最厉害的那一波,余下的低阶丧尸已经所剩无几,甚至不用刻意寻找,它们自己就会自生自灭了。
陶希然不禁看向靠在车边的一名男子,对方笑吟吟的面容风流,像是个富贵公子,却一直低头和一名肤色白皙的清秀少年说着话。
陶希然问道:“裴然,去不去会议厅?”
裴然摇头:“不去。”
说完补充道:“曲砚也不去。”
陶希然抓了抓头发,嘀嘀咕咕的道:“就知道你们不去,每次作战报告都得让我写。”
裴然笑着道:“你不会写就去上上课,呐,新建的高中部教室就在旁边呢,让里面的老师教你写写作文,我也去凑凑热闹。”
说完竟真拉着身旁的少年走到了高中部的大楼边,里面的教室坐了大半人,但估计还没开始上课,都静悄悄的,曲砚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侧脸挨着裴然的右肩,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乌压压的阴影:“你想进去上课吗?”
裴然捏了捏他的脸:“我一大学毕业的,跟群高中小屁孩凑合什么劲,前段时间清理空间的时候,我发现里面有高考试卷,跟童菲约好了今天给她。”
童菲是高中部的老师,胖乎乎笑眯眯,总是管不住嘴,喜欢来裴然开的小商店买零食,一来二去就熟了。
曲砚隔着衣衫,轻咬了一下裴然的肩膀:“我高中也没毕业……”
他上学比同龄人晚几年,好不容易熬到快高考了,又赶上末世,细究起来还真是个高中生。
裴然说:“那你也是小屁孩,等会儿要不要给你也留一套五三?”
教室后门还开着,裴然站的累,直接拉着曲砚溜了进去,刚好后面有空桌子,他俩脸嫩,冒充一下高中生也没什么违和感,一左一右看着倒像同桌。
很久违且陌生的感觉……
曲砚视线扫过前面的黑板,又寸寸巡梭过周遭默默背题的学生,不知想起什么,眼神暗了暗,不自觉蜷缩起身形,靠在了冰凉的瓷砖墙上。
然而未过两秒钟,就被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裴然揽着他的肩,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在曲砚唇角用力亲了两下:“我一大活人就在这里,你靠墙做什么。”
曲砚微怔,想说什么,又没说什么,依言靠着裴然的肩,然后笑了笑。
裴然从空间里翻出一大摞试卷悄悄放在脚边,足有小腿那么高,他抽出一本看了看,结果发现一题都看不懂,迎着玻璃窗外的阳光轻声道:“哎,有没有一种我们在上学的感觉。”
裴然指了指他:“我们是同桌。”
曲砚以前上课,都是自己单独坐在最后面的,他闻言看了眼桌上崭新的卷子,又看了眼裴然身上干净的白色衣服,恍惚间产生了错觉,仿佛面前这个带着爽朗笑意的男子,真的是自己同桌。
曲砚点头:“嗯,我们是同桌。”
没过多久,一名胖胖的女子走进了教室,带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颇有些严厉,她大抵是没想到裴然和曲砚会偷溜进来,稍稍有些讶异,一边让同学自习,一边走到后面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怎么来了,稀奇呀。”
裴然拍了拍拍了拍腿边的一摞卷子:“给你送资料来了,听说童老师课讲的不错,我们来体验体验当学生的感觉。”
童菲重重一拍脑子:“哎呦,我都忘了,还麻烦你专门送过来。”
曲砚很少和旁人打交道,裴然说:“得,别撵我们就行。”
童菲力气大,拎着一摞试卷轻轻松松,在他们相牵的手上看了眼:“你们别捣乱就成,课堂上可不带谈恋爱的啊,想体验课堂生活,就跟着我的步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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