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个儿做的?”若是寻常,自然不值得拿出来说。

姜照皊点头,笑道:“比不得大厨们的手艺,吃个新鲜罢了。”

加了清水的玫瑰花酱她留着自己吃,那些寻常的便拿去送人。

她纵然日天日地日空气,那也得笼络该笼络的人。

“那成,给朕一罐子。”他点头。

玫瑰酱这种东西,他吃的少,但是偶尔做点心里头放一点,他还是不排斥的。

再者美人相赠,想起来便觉得心中慰贴。

“一罐子?”姜照皊一噎,他真真好大的口气,这一罐子得多少,她哪有那么多。

“给您分一小瓶,喜欢就再做。”言下之意,自然是多的没有。

康熙轻笑,那个小字她咬的重极了,明明小里小气的,他瞧着却觉得可爱。

“啾。”捞过来亲一口再说。

姜照皊已经佛系了,做都做了,不过亲几口罢了,不值当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的,转眼到了传膳时候,康熙用过膳又搂着她小憩一会儿,又回了乾清宫处理朝政。

没有糟心事,就算日常请安折子,也要废不少功夫。

看多了三藩那些情况紧急的奏折,现今手里拿着大臣拿着无关痛痒的请安折子,就算只说自个儿吃了芒果觉得好,想要进上来,也是觉得极好的。

这些拉拉杂杂的闲话,不恰恰证明了这天下太平了些。

现今不过建朝四十余年,多年征战,大清十室九空,抬眸望去,都是荒野一片。

这里闹饥荒,那里出了天灾人祸,从未间断过,现下战事初定,是时候休养生息了。

他不由自主的揉了揉眉心,疲惫不堪的叹了口气。

大清内忧外患,日子也不大好过啊。

可惜前朝后宫,一个可心的都没有,脑海中闪过姜照皊的面容,他想,好像也不是没有。

这姑娘在冷宫里头待久了,倒懂的人心了,能屈能伸,会闹会笑,一举一动都是极得他的心。

可惜女人惯常恃宠而骄,得寸进尺,想必享受不了几日,便又面目可憎,丑陋不堪了。

想到姜贵人往年的表现,他忍不住有些唏嘘,若是能一直保持如今这般,想必他要爱极了的。

可惜了。

他这里满脑子都是她,姜照皊倒是不知道,她按捺下来没动,到了第二日,才命人将玫瑰酱送过去,不管怎么说,刷个脸胖康熙记得她这么号人,也是极好的。

日日按着系统的要求锻炼,再加上系统出装,她现在跟刚刚穿越过来,已经判若两人。

犹记得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真是面黄肌瘦,恨不得风一吹就倒。

更别提原主凉了,那身体虚的让人不敢相信,如今不说飞檐走壁,那说一句康健极了,却是绰绰有余。

她捏了捏自己圆鼓鼓的脸颊,那肉肉的触感让她升起一点点危机感。

一是这宫中伙食太好吃,二是这随着系统姿势锻炼,饭量会越来越大,她也有些担心,自己会壮的像头牛。

那还争什么宠啊,直接没戏。

她转脸看向白蒲,可怜巴巴地问:“我可是胖了?”

白蒲赶紧摇头,什么胖了,小主儿现今正好,不胖不瘦玲珑有致,她和白苏不知道羡慕了多少回。

这会儿听她这么问,心里挺无奈的,见小主儿不太信她的话,不禁灵机一动:“若是您身材不好,皇上又怎么会看上您。”

这话说的在理,康熙那样的大猪蹄子,你若是跟他谈感情,他必然要笑你的。

若是馋身子,那倒好理解了。

捏了捏自己的腰,紧致细腻,她顿时不在意这个了。

有些人是经不起提的,不过早间说一句,晚上的时候,便传了她侍寝。

姜照皊想想乾清宫后殿的大浴池,她觉得她可以。

说实话,确实有点想大浴池了,那感觉和浴桶是不一样的。

她甚至有点想念花洒,那种自由冲刷的感觉特别棒。

每当疲惫的时候,来一个热水澡,用上喜欢的沐浴露和身体乳,整个人非常轻松,香软软晕酥酥,瞬间变成愉悦的小仙女。

“皇上?”她轻唤。

侧殿里头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宫人侍立在两侧,寂静的有点吓人。

“砰!”茶盏落地的声音响起,听那力道,像极了被狠狠的掼在地上。

这动静看着有些不大对,姜照皊想扭身就走,毕竟安抚一头暴怒的霸王龙,是有可能被龙息喷死的。

对方掌握着他所有命脉,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放肆!”恶龙咆哮。

姜照皊:……

这般修罗场,往前走的脚就有些不听话的想往外拐,谁知她不过顿一顿,内室的动静立马变了。

一个女人嘤嘤嘤哭泣着冲了出来,那泪奔的小样子,让她有些也想随之而去。

“给朕滚进来!”康熙大马金刀的坐在榻上,看着她一个劲的磨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姜照皊:嘤。

她慢悠悠挪动着往前走去,乖巧请安:“皇上万安。”显然他是不怎么安的。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平日里胆大的恨不得踩他头上蹦跶,这会儿倒是会装相。

“不累?”他嘲笑。

姜照皊一噎,这人真真会气人,累也比没命好,软乎乎的怼回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嫔妾还是懂的。”

他既然这样,说明也没有太暴躁,她顿时放心许多。

“呵。”轻嘲一声,他顿时不说话,若有所思的看着菱形格窗发呆,目光有些悠远,显然是思绪散乱。

姜照皊安静如鸡,乖巧可爱的立在那,等着他自己平静下来。

见他眉间冷凝缓和下来,她这才上前,特别有眼色的开始捶胳膊捶肩的献殷勤,还温柔似水的询问:“万岁爷觉得力道如何?”

自然是不如何的,猫挠似得,轻的几乎忽略不计。

可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离的近了,若有若无的笼罩着你。

沁人心脾,闻着就舒爽。

“身上熏的什么香,宫里头新出的不成?”康熙问。

说起这个,姜照皊多少头头是道:“春季鲜花多,做了头油出来,旁的倒是没有染香。”

毕竟这临近夏日,还是有些燥热的,这香丸燃烧起来,暖暖的岂不是更添燥意。

花香要更加清爽舒适,她更喜欢些,旁人的花油自然没有这么留香,可她往里头掺了些许系统出的清水,自然不同。

“头油?”康熙疑惑的反问,便缓缓靠近她,闻了闻那抿的整整齐齐的秀发,果然幽香味又重了些。

悠悠的,恨不得往人心里钻。

他伸手解开她发髻,看着那瀑布似得秀发倾泻下来,不由得微怔,这手感柔顺微凉,着实舒适。

“给朕弄一罐。”他的头发最近有些炸毛,收拾着不利索,不如她多矣。

姜照皊鼓着脸颊,有点心疼的开口:“嫔妾这头发吧,是天生的,而且……花油太香了,配不上您的英明神武。”

叨叨这么多,合着是不想给他,康熙冷笑,回身捏了捏她的脸,似笑非笑:“左右跟你一样的香味,便是不那么英明神武,朕也认了。”

……

她不想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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