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炮灰小可怜死以后,好像下一个节点就是大封后宫。女主作为一个汲汲营营,隐忍奋斗的一员,这一次并没有出挑。

姜照皊若有所思,原主被直接摁下来,说不得就是旁人得到晋封的风声,故而先行除掉隐患。

这趟车,她想赶一赶。

毕竟到时候一堆主位嫔妃,像她这种位份,见之必跪,旁人还能随意责罚,这样的日子,她不想。

难搞。

姜照皊面无表情的想。

她前世能从一介孤儿到商界新贵,这一辈子自然也能起势。

可惜环境不容人,穿到了理学盛行,对女子极为严苛的时候。

满人倒还好些,打马游街也是常有的事,可满人嫁人是真的早,恨不得初初窜点个头,便直接打发了。

而她们在年满十三的时候,必须进宫选秀,选中了命运多舛,选不中命运依旧多舛。

左右长大了就没个高兴时候,打此以后,就是男人的附庸。

“春天到了。”姜照皊开口,她看了看身上半旧的缎子,半晌才轻声道:“跟家里头说一声,该备着春装了。”

对于原主来说,旁人的陷害都不打紧,可是皇上一句话不说,直接将她打入冷宫,一句辩驳的话都不肯让她讲,着实伤了她的心。

田田猛然抬头,他有些惊慌失措:“您要……”要做什么,简直不必问,这是要重新入那虎狼窝。

他凑过来,小小声的开口:“帝王无情。”这一句话出口,他脸色顿时煞白起来,若是被人听到,这可是杀头的罪过。

姜照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是啊,无情也多情。”要不然这几十个孩子哪来的,总不能天上掉下来。

最无情的地方是多情,最多情的表现是无情。

田田听到多情二字,就忍不住手脚冰凉,他强鼓起勇气,细细将无情二字掰碎了来说,就怕这位主儿又恋爱脑上头,做出以前的事端来。

姜照皊含笑摇头,没忍住捏了捏他白嫩的脸颊,轻笑着回:“成,我都知道,断然不会付出情谊,只是让我的小田田被称一声田爷爷,如何?”

她这话说的轻佻,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那晶亮的双眸映着朝霞,漂亮的不像话。

“好。”田田红着脸,抿着嘴笑。

……

那一大篮子荠菜,终究没撑过一天,中午的时候,田田甚至有些没吃饱。

等到晚间天擦黑的时候,两人熟门熟路的开始往东苑跑,毕竟那一片荠菜过不了几天就要老了。

可惜食材不够,要不然还可以做点荠菜鸡蛋饺子,荠菜鸡蛋饼之类的,就算是包包子也好吃。

两个厨房苦手,只能吃荠菜糊糊,不过这样也省面,面粉存量撑不了几天。

愉悦的薅着荠菜,姜照皊一边嘀咕:“也不知何时能吃上一顿饱饭。”

田田便跟着愁,这倒是个问题,以她之前犯下的事来说,翻身可不容易,想在这冷宫中吃饱饭,怎么可能呢。

旁人给他一点面粉,是瞧笑话的,可不是为了接济他。

“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小声安慰,说出口的话自己都觉得虚。

提着篮子离开的两人,没有发现在阴影处,依旧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康熙长身玉立,单手负在身后,苍蓝色的缎袍在月光下暗纹流转,华贵极了。

“冰雪为肌玉炼颜,亭亭玉立藐如仙。”他轻笑着低喃,他转身看向梁九功,意味不明的开口:“朕为水仙赋的诗,用在她身上倒是正好。”

“万岁爷英明。”梁九功躬身。

这话他没法接,万岁爷也没想着让他接,原本为着三藩的事烦恼,无意间溜达到这地界,谁能想到,恰巧就碰上了姜贵人。

昨儿是巧,今儿就是帝王有意为之了。

康熙瞧着那袅袅依依离去的身影,目光深沉。

昨儿瞧着她美,谁知今儿瞧着更甚。

许是冷宫磋磨,她清减许多,细细的腰肢笼在半旧的衣裳里,显的有些可怜了。

那水润润的眸光带着几分清凌凌的透彻,映着细碎的星光,更是潋滟生辉。

唇角微微勾起的几分弧度,也带着漫不经心的薄凉和慵懒。

清丽却不失艳光四射。

倒教人想掐着她的腰,狠狠地欺负她,让她露出惊慌失措的求饶来。

那瓷白的小脸若是挂上晕红,定然惹人极了。康熙目光沉了沉,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话都不曾与他说上一句,偏偏勾的他心猿意马。

这女人越发进益了。

“去查查当日始末。”康熙随口一说,便将此事抛在脑后,左右是他的女人,跑不了逃不掉,只能是他碟中菜手中花。

当时毫不犹豫的处置了她,一是她犯上,二是素日来本就厌了她,顺水推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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