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4.5版,代表此人应当是四阶以下的修士。

此刻却是鼻青脸肿,面色惶恐,身子微微颤抖,一身修为都被绳索镇压在了丹田之中,提不起半分力量。

这帮府卫也真有点东西,三阶修为,借助晁府加持,结成阵法,竟能抵挡四阶修士两三息的时间。

不过……

这么多人围在这儿……

不太像是要动手的亚子啊。

难不成自己想岔了?

但不应该啊,逻辑上就站不住脚,好端端的,不过一个小毛贼罢了,又怎么会叫府卫特地来找他?

想到这儿,晁禹就有些纳闷。

不过他还是面色如常的问:“就是此人入了院墙?”

“是。”先前引路那府卫立刻说:“我们兄弟几个正好巡逻到了这一段,结果恰巧看见此人落地,鬼鬼祟祟的,我便立刻跑了上来,并招呼兄弟们一块结阵围住他。

他当时就变了脸色,见事不可为提起一口玄气就想离去。但晁府哪能这般让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那岂不是落了晁公面皮么?于是吾等立刻同时出手阻挡。

他气急败坏,拔了长剑便要对我们强攻。我等修为低微,但有晁公传授的法阵在,哪里能让他讨了好去?

我当即一面捏碎玉符通知供奉,一面拼力抵抗,终于在我等力竭之前,两位供奉赶到,将此人立刻拿下并绑了。”

“然后你们商议过后,就决定通知我过来?”晁禹问道,嘴角微扬,似有深意。

但那府卫似乎没听出来,径直点头说道:“是。我们商量了一番,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人——晁公之名,其实天下皆知,又圣眷正隆,谁敢来打秋风?我们这些府卫,以往可从没碰过这事儿,这还是第一次。”

晁禹挑眉。

那府卫接着说道:“商量一阵,却也无果。

二位供奉觉得,此事说小却也小,毕竟不过一个蟊贼,不足为惧,便是直接打杀了也无碍,毕竟是他翻入院墙在先,伦律我等可肆意处理。

但说大却也着实大,晁公此刻地位非比寻常,无数双眼睛盯着,而暴秦之亡就在眼前,倘若处理太过,比如直接打杀了,倒是合法合理,可却太过不近人情,当心引人非议,称晁公太过暴虐。虽对晁公无碍,这般说辞终归不美。

可要惩处的太过轻了些,却又不足以震慑宵小之辈,要这等所谓的游侠都不惧晁公了,寻思着随意进出晁府也不过就是这般,伤不了性命,也无其他大碍的话,恐怕一个个的都会忍不住往这儿钻,烦不胜烦。”

晁禹双眼微眯。

这话说的倒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

他侧目看向两位供奉。

左边身穿白衣的供奉立刻微微躬身,说:“回公子,这话确实是我说的。这事儿不大不小,但我等却实在担不起责,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其他管事却也有些不地道,处理好了功劳没有,处理坏了罪过却在。

所以在下斗胆算计,让这位小兄弟请来了公子,请公子处理。不论公子如何处置,当或不当,晁公却也不会怪罪,若处理好了,晁公指不定还会给些奖励,褒扬一番,却是再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晁禹似乎是信了,轻轻点头,同时回一句:“你倒是坦荡的很,这般布置也敢直接说出口。”

“不如此,晁府可就真无我容身之地了。”那白衣供奉说:“算计公子,哪怕只是这等看似不痛不痒的算计,却也是大忌。

而晁公门下能人颇多,供奉无算,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竞争,吾这等算计定然瞒不过他们耳目,而他们也必然会以此向公子或晁公邀功。

与公子明说了倒还好,但说隐瞒而被公子看穿,我必被扫地出门,倘若公子记恨,我更可能身死道灭。”

顿了顿,白衣供奉又面露微笑,说:“所以我思来想去,决定把一切挑明了说,这便并非算计,而是向公子求助了。”

“原来如此。”晁禹“恍然大悟”,同时笑道:“先生有心了。”

当然,他不可能相信这点鬼话。

听上去合情合理,但为了不给管事添麻烦,就冒险向晁禹求助……

仔细一琢磨就知道,这比他们找不到谁来管事更站不住脚。

但偏偏晁禹没法说什么,话都讲这么明白了,晁禹再计较就反倒成了他斤斤计较。

这事儿没做之前是冒险,但做了之后便是算计,哪怕晁禹小肚鸡肠他也要这般做的算计,定然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动机。

于是晁禹断定,这个白衣供奉肯定在谋算着别的什么,却不说破,决心虚与委蛇一番。

所以他又补充一句:“大父府上能有先生这般坦荡之人,当真是幸事。”

“公子过奖。”白衣供奉微笑。

晁错眼珠子一转,又说:“先生之谋,面面俱到,心思缜密,而在下年岁尚小,懂的不多,也没经历过这些,想处理这事儿却也为难,不若先生教我,该如何做?”

“在下才疏学浅,何以敢言教,”白衣供奉赶忙回绝,说道:“公子真是折煞我也,还请休要再提。”

“那,先生觉得该如何做?”

“对在下而言,如何处理都是两难。”白衣供奉再次推脱:“但对公子而言,却是不同,不论轻重皆可,公子从心便是。”

晁禹挑眉。

从心……

这是暗示他要怂一波的节奏?

不对不对,这又不是现世……

同时,被有意无意忽略的小毛贼,此刻仍旧跪在原处,脸色仍旧惶恐,身子还在颤抖,始终没有半点变化。

而那名带路的府卫,此时也有些懵。

他隐约看出晁禹和这白衣供奉似乎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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