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内心冰冷,不断求饶,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心有怜悯。

杀害生父!

陷害兄弟!

死不足惜!

就这样,张强夫妇被压了下去,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最严厉的惩罚。

张铭,终于是沉冤得雪。

恢复了清白。

不用再被刻在耻辱柱上,遭受千年万年的唾弃!

张铭夫妇跪在秦祖来面前,不断磕头感谢。

对秦祖来而言,他或许只是利用了极短的时间,破了一个十分简单的案子。

可是对张铭夫妇二人而言,秦祖来,却是从泥潭里拉出来了他们。

还给了他们清白。

让他们可以抬起头来,由尊严的活过这一生。

这是再生,是滔天般的恩情!

秦祖来将案子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张铭的冤情也得以洗刷了,最终被秦祖来给无罪释放。

张铭夫妇向秦祖来磕了几个头,感谢地道谢了许久,才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秦祖来看着二人互相搀扶着离开的背影,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人生这一路上少不得曲奇坎坷,但若是有一人,能够始终不离不弃,那便真的是一种幸运啊。

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他又想起自家傻媳妇长乐了。

“也不知道,丫头她吃饭了没有。”秦祖来微微一笑。

“少卿大人。”

就在这个时候,县令魏南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他走到秦祖来面前,一脸敬佩的说道:“少卿大人,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下官断案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遇到过少卿大人这样厉害的人。”

“这才多久啊,少卿大人就能够发现下官所未察觉到的细节,并且直接找到铁证,让那真凶哑口无言。”

“下官佩服,少卿大人果真是断案如神,是当代青天了啊!”

秦祖来听到魏南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

他看向魏南,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魏南,你觉得本官很愚蠢吗?”

“什么?”魏南一愣。

但是很快说道:“少卿大人,您乃是大唐第一聪明人,怎么可能会蠢呢?”

秦祖来笑了笑,“那么你觉得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招供了?”

魏南目光一变,脸上笑容也是微微一顿,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少卿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下官招什么啊?我怎么就不明白了?”

秦祖来走到一块石头上,垫着脚尖,从树上摘下了一个果子,他随手擦了下,咬了一口。

如今正值初秋,苹果还尚未成熟,但也不是那么的酸涩了。

秦祖来一边吃,一边说道:“你还是那么不实诚啊,之前在县城里的时候,本官就说过你不实诚了,没想到现在你还是这样。”

魏南脸色有些变化了。

秦祖来也没管他,继续一边吃一边说道:“蓝田县虽然是陛下刚刚给本官的封地,本官还没有时间去对蓝田县进行调查和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本官对你就一无所知了。”

“从本官担任大理寺审法官开始,我就曾经三番五次收到来自蓝田县的卷宗,这些卷宗里面,有三个是谋杀案,一个绑架案,一个盗窃案,这还都是流刑以上的案子,小案子估计也就更多了。”

“我们不说那些小案子,就说这五个案子,三个谋杀案本官都已经仔细审查过,逻辑通畅,证据线索可以形成闭环,找不到一点儿毛病。”

“当时本官还曾经对卢十三说过,说别看京兆伊破案能力不怎么样,可是长安下辖的这些县令,破案本事倒是不差。”

魏南听到秦祖来的话,脸色在此事,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他的额头上,突然汗水直接浸出。

秦祖来继续说道:“至于那个盗窃案和绑架案,盗贼和绑匪都很会隐藏身份,但你还是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了他们的线索,最终抓住了他们,这便说明你的洞察能力也不算太差。”

啪的一声,果核被秦祖来扔下。

秦祖来转身看向魏南,似笑非笑道:“本官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很脑子好了一点,记忆力好了一点,不说过目不忘,可是与案子有关的事情,想忘都忘不掉。”

“所以你,蓝田县县令魏南,虽然我们一直都没有见过,但是你已经在本官心中留下印象了。”

“本官在心里,有一个你的人物画像,根据你的那五个案子,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心思缜密,条理清晰,洞察力强的人,不说人品怎么样,可是至少破案能力还是十分合格的。”

“故此”

秦祖来嘴角微微勾起,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么一个简单的谋杀案,魏南,你没有理由破解不了。”

“就算你无法和本官一样,刹那之间就能够破案,但是三天时间过去了,这三天的时间里面,你多少也应该察觉到张铭不是凶手,身为一个断案人员,是不是凶手,是否是在说谎,这种感觉还是有的。”

“所以”

他看向魏南,继续说道:“你不觉得这个时候,你就应该给本官一个解释吗?”

“为何,假装破不了案,故意引张铭娘子去大理寺,将本官给引过来?”

“什么?!”

一旁的蒙虎等人,听到秦祖来的话,双眼都是猛的瞪大,脸色猛得一变。

他们不由得看向秦祖来,蒙虎忍不住说道:“少卿大人,你是说我们会来到这里,根本就不是张铭娘子的意思。”

“而是张铭娘子中了魏南的计策,我们都是被魏南给骗过来的?”

“这难道都是真的吗?”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魏南眼中瞳孔同样一缩。

秦祖来淡淡道:“这没有什么值得震惊的。”

“若是魏南真的有意包庇张强,就这样结案,以魏南的势力,张铭娘子一个普通妇人,哪有机会去往长安鸣冤?”

“更别说,我们来这里的一路上,都没有暴露过身份,而且本官一直在马车里,未曾露面过,魏南是如何知道本官的身份的?”

他眯了下眼睛,看向脸色已经有些苍白的魏南,说道:“除了这一切就是他布置的之外,就是他引导本官来这里的原因,还能是有什么理由呢?”

蒙虎等单纯的兵家众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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