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绝非傻子,他岂能看不透,在李师师逃离的那一刻,他大步上前,伸手握住了李师师的柔夷一把拉入怀中。
“安并非瞎眼无心之人,岂能不知你的好,甚至是因为太清楚才不敢靠近,因为我怕伤害你。”
李师师靠在温暖的怀中,能听到柴安有力的心跳声,她泪眼婆娑抬头凝望,柴安低头,眼神温润如玉。
“爱情最是没头绪,我不会处理也不会发展,但只信一件事,爱情里必须两情相悦,所以如果爱,我会不掺杂分毫外在因素,否则我分不清是真爱还是报恩。”
“我希望给你的爱是公平的。”
柴安为她拂去泪珠,郑重道:“所以给我一次机会,也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李师师哭得更大声,所有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柴安手足无措,跟个初哥似的,一点狼书生的气度都没有,甚至连手要不要拍打都难下抉择。
“那个,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柴安又重复了一遍,眼巴巴地等着回答。
李师师的哭声戛然而止,柴安低着头看,答案自然是等不到了,但手臂被抓起旋即传来一股锥心的痛,柴安倒吸口凉气,不过还是任由李师师发泄。
直到手臂上有了一排齿印才被放过,柴安心中颇为苦恼,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师师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哭笑不得,脑袋又埋进了柴安的怀中,直到在柴安快要被答案弄崩溃的时候才轻轻点了点头。
柴安长长出了一口气,提起袖子悄然擦拭汗水,金人攻入梁山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由此可见爱情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远处观望的人全都快憋出内伤,柴安这种无措慌乱的模样绝对少见,往后跟其他兄弟见面又有的吹了。
待李师师平复心绪,柴安去看她,已经熟睡过去,他将其拦腰抱起,送到房中安睡,出门时遇到了扈三娘,他神经下意识紧绷,有杀气!
“哼,男人全都是心口不一。”
“……”柴安感觉冤枉。
扈三娘按着刀柄,冷哼着擦肩而过:“说是不懂撩妹,可公主抱的姿势之娴熟可一点都不像。”
柴安终于知道原本支持李师师入门的扈三娘为何生气了,但他真是冤枉,不过面对油盐不进不听解释的扈三娘,他沉吟片刻,一本正经道:“娴熟是因为跟娘子练出来的。”
“……”扈三娘羞红着脸,拔刀就想砍人。
柴安早已溜走,他迈步走入水寨的议事厅,此时里面坐满了人,显然都在等他。
见到这副场景,柴安眉头微皱但立刻又舒展开来,他走到钟相旁的位置坐下,冲钟相点点头。
钟相清清嗓子道:“先生到了,那么杨义士的事再商议一番。”
“杨胖子?”柴安看向了张顺,张顺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起身详细诉说,当时看到的只是金人赶到,但杨胖子是否真出事并不清楚。
张顺并未撒谎,如此远的距离实在看不真切,担心柴安发火,杨幺急忙起身接话,把新得的消息告知。
杨胖子杨寿敬被完颜宗望拿下,城中消息称三日后处以极刑。
柴安十指交叉沉默不语,待所有人将消息汇总报告完毕,他才开口:“师师的事可查清楚?”
无人应声,金人不惜代价也要捉拿李师师,背后肯定有原因,只是至今还未查出来。
就在这时,戴宗奔行如风走了进来,高声道:“当然查清楚了。”
“讲。”
“建元二年七月,李师师于大名府筹粮五百石,沿途接济百姓,活人三千。”
“建元二年九月,李师师于镇江募集粮草千石,通过安行送往梁山。”
“建元三年三月,李师师辗转福建、江州、歙州等多地,说服千名绿林人士抗金,其中过半入西北,对完颜宗望行刺杀之事。”
“最后一件……”戴宗顿了一下,环望众人后缓缓开口:“东平府王师长护卫最后一波家眷突围,金兵紧追不舍,临安朝廷也派兵绞杀,方腊撕破协议责令歙州王寅紧闭城门,前有狼后有虎,可以说走投无路。”
“李师师下嫁方腊换取生机,若非她,歙州城下一役,我们梁山精锐及家眷将折损殆尽。”
“数次坏金人好事,并鼓动绿林好汉对金人将领行刺,金国皇帝吴乞买亲自下令,要活捉李师师到会宁府凌迟警示天下。”
柴安噙着笑容站了起来:“原来如此,不过他们失望了,不过……”
“杨寿敬为救师师而遭难,柴某无法坐视不理,所以,出兵岳阳城!”
水寨将领全体起立,钟相杨幺点齐人马浩浩荡荡杀向岳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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