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独处楼阁,回顾过往,为抗金奔走,为百姓为军队筹粮,为梁山绝境谋出路。

这些年一日都没有休息过,可是她不后悔,相比以往以色娱人的生活,如今虽然劳累,可也充实开心。

在汴梁之时,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看似高贵美艳实则也只是卖笑的高价妓女而已,她曾想过放弃,可义父的话总能让她被仇恨纠缠不得眠,她也曾自我催眠所做的事都是为了讨回公道,可当遇到郭献她知道一切都跟心中催眠的不同,那一刻的无助几乎将她拖入深渊。

好在一道光挽救了她……

家里出事的时候她还小,她也不是纠结报仇的人,比起向赵国天子讨回公道她更向往的是平平淡淡的日子。

她永远忘不掉第一次见到赵佶的那天,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子,更像是一个风流才子,她曾为他的学识文采折服,同时也握住袖中刀想杀之报仇,也在那一晚她第一次感觉跟敬爱的义父那么远。

一直用报仇洗脑她的义父竟然不同意她刺杀,反而提出另一个方案,让她效仿苏妲己迷惑纣王,让天下祸乱,说这才是真正的复仇。

她终究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父女情抵不过阴谋算计。

可也正是在这等最无助最彷徨最失落的时候,那个名叫柴安的男人再次出现,并高调走进了她的心田。

只是这份感情看上去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可有时候她又模糊了。

如果江州赠谱是朋友之谊,那汴梁杀郭献算什么呢?

他避忌身份相忘江湖,他又冒着暴露风险暗中相助,他赠最好的铺子,他不求回报扬长而去,他所做的一切一切都让她难以忘怀。

大赵第一美人,顶着这样的名头,天下男人都想征服自己,偏偏就有这么一个看不上眼的怪男人,她亲眼见过这个名震天下的奇男子如何宠爱容颜不足自己十分之一的乡间妇人。

或许爱情真的是最难琢磨的事,即便是见惯男男女女,真真假假的她也无法完全堪透,但有一点到了今日她彻底明白,那个男人在她的心中再也走不出去。

她托着腮对着镜子怔怔发呆,许久后她又装扮好候在房中,不多时一名邋遢男人进来,通知她等的人来不了了,而且金人已经要搜寻过来,必须离开了。

李师师捋了一下发丝,温婉道:“粮食弄不到了,不过义士可能拜访?”

“小姐是想见洞庭水匪?”

“听说他们不计前嫌帮助守城,如此抗金义士岂能用水匪相称,我们在外是求人没什么高人一等的身份,当着外人切莫再说这样的话。”

“小姐训斥的是,小人谨记在心。”

邋遢男人名叫宋德,是在半路遇上,当时他还是一个山头的土匪头子,虽然手底下有几十号人,可碰上护卫李师师的暗卫根本不够看,在射杀十数人后全都跪地投降,在见到李师师的绝世容颜后,宋德便死皮不要脸的跟随,李师师原本是要拒绝的,可暗卫的人无法交流,有这样一个豁得出脸皮的家伙能帮不少忙,于是便一同上路。

李师师收拾好东西,突然远处传来打斗声,推开窗子一股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一名暗卫冲进来立刻关上了窗子,看向李师师的目光带着责备。

李师师跟身边仅剩的两名暗卫关系很好,当初四兄弟下山一路相护如今只剩跟前两个,他们虽然不会说话,可能托生死。

“我们现在就走?”李师师问询,暗卫点头。

李师师随着暗卫匆匆下楼,可这时候金人的喊杀及追杀渐渐远去,宅子四周一下死寂下来,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暗卫下意识端起手弩护在李师师左右,至于宋德直接钻入了鸡窝。

院门被瞧向,外面有人低声在喊。

暗卫无动于衷,目光死死盯住门口,忽然有一声暗号传来,两名暗卫大喜,急忙下去打开了门,门外有两个人,一个则是安行的情报人员,另一个则是胖到堵门的存在。

“这位是先生介绍的义士,那么后面的情况就由你们自己谈了。”安行的情报人员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就关门走到了巷口望风。

胖子自然就是杨守敬,他无视其他人,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李师师,口水差点就流了出来,李师师早在汴梁就对这种情形见怪不怪,施礼轻语:“先生此来可是为救师师?”

杨守敬立马清醒,正事要紧,若是因为猪哥嘴脸耽误了时间又被金人发现,想到这里脑门的汗水一下滑落下来。

他擦了一把汗急忙道:“长话短说,我是此次抓捕的主事,但是不用怕,柴安你们肯定认识,他托我来救你们,刚才已经安排人引开了金兵,所以接下来你们必须听我的吩咐,现在有问题吗?”

全都摇头,胖子点头挥手:“都跟我走。”

李师师跟暗卫急忙跟上,鸡窝里的宋德立马钻了出来大喊:“还有我,等一等。”百花文学baihu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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