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苏祁会因此昏迷,他怎么都会将西行一事放在心上。

如此,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无法成行。

退一万步讲,他也应该拦下来自西凉的信。

只要苏祁看不到信,她或许会担忧,或许会愁思过甚,但总不会气急攻心。

可惜。

他明明有机会阻止,这才导致了祁儿如此的昏迷。

想到昨日,谦和跌跌撞撞而来,抱着祁儿的手,看着他不停的问,“娘亲什么时候醒过来啊,父皇,父皇您快告诉我啊!”

谦和眼里的痛楚,刺痛了他的心,不止让他眼眶发热,还戳得他心肺都痛。

他很想说,他不知道。

可他不想让谦和失望。

也不想让他跟自己一起痛苦。

于是他只能抱着谦和,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对他道,“快了,你母亲也想你的,必不会让你等待太久。”

“真的吗?”谦和满眼惊喜。

那眼里的光芒,直到现在让他想起,也都还是觉得难过。

“祁儿,你可知谦和想你。”

“你醒醒吧,要是谦和再看不到你,可就要将这宫闹翻了天了。”

“还有,祁儿,我也想你。”

“非常非常想你。”

“想的我心都痛了。”

秦墨慢慢的将苏祁搂进怀里,将头搁在她的发顶,眼泪就这样肆意的流了下来。

这一晚,他依旧没睡。

翌日一早,长海寻来时,他才意识到天亮了,他应该早朝去了。

虽然他并不想离开,但只能走。

“你好好照顾祁儿。”他越过阿初时,冷冷吩咐。

“诺。”阿初躬身应下。

其实不必秦墨交代,她都会好好照顾苏祁。

因为主子于她而言,是她的命,哪怕豁出她的命来,也定要保全的人。

秦墨也知道阿初必会尽心,可他没有亲眼看着,心里总是不能完全放心。

因此整个早朝过程里,他的心思总是难宁。

他想早些回去。

可惜,就是有那些不长眼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件事又一件事的在早朝之上禀告给他。

偏偏还是些他不能不理会的事。

比如,江月县发了洪水。

比如,领南地区又有水宼来犯。

这些都是国之要事。

他身为帝王,自然是要拿个主意。

“你们可有良策?”秦墨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不耐,视线扫过底下一干臣子,直接问。

哪怕他掩饰的再好,语气里也还是带上了一丝不耐来。

让底下一干臣子皱了眉头。

当然,他们也听说了皇后昏迷的事,自然也能理解自家陛下的心情。

所以虽然有所担忧,却还是没有耽误什么,直接将自己的意见提了出来。

当然,有人提了意见,自然也有人反对。

再加上朝臣里,各自有着自己的派系。

于是非常自然的,这些人就吵成了一片。

谁也不服谁。

平日里,秦墨或许还有耐心,听着他们吵完,然后再慢慢的寻一个良策来。

但今日他并不打算这样做。

看到这些人吵的还算有水平,也算是有几个不错的主意。

他想了想,直接道,“你们先讨论一番,有了结论之后,再上折子。”

说完,他直接下了朝。

只留下数十臣子,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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