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祁醒来,已经是翌日早晨。

她已经回到了栖凤殿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进屋里,晃了她的眼,竟让她一时分不清现实跟梦境。

缓了半晌之后,她的意识才慢慢回笼,也才想到了之前的狂放之举。

“天,我,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她捂住脸,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烧得厉害。

特别是想到昨天是如何的在勤政殿里到处留下痕迹的,她就觉得自己无法面对秦墨,也没办法面对宫里其他人了。

她觉得特别是羞耻,也臊得慌。

“主子,可醒了?”阿初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醒了。”苏祁下意识的应了,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沙哑的厉害。

她的脸一下子就更红了。

“主子,可需要沐浴?”阿初推门而入,像是没有发现她的窘迫一样,上前轻声相问。

“要。”哪怕身上并没有不适感,苏祁依旧点头。

“那奴婢去准备。”阿初笑着躬身退了下去。

她离开之后,苏祁才拍拍自己的脸颊,缓缓的松了口气。

“你清醒一点。”她警告自己,“再这样下去,哪怕阿初不知道,也会察觉出问题来啦。”

她劝了自己半晌,才慢慢起身。

阿初正好回来,看她起身,拿起件上裳便走了上来,“主子先披件衣服先去浴池,奴婢再将需要换的衣服拿进来。”

这样安排就很好,苏祁没有理由不同意。

“好。”她拢着衣襟,进了浴池,待泡进水里,看到浴池对面的那面足有三米的铜镜时,竟足足愣了半分钟。

“啊!”她抱住胸一下子潜进水里,整个人红得跟虾子一样。

只因为在铜镜里,她看到的自己浑身上下,竟是没有一处是没有痕迹的。

那泛着红,带着肿的痕迹,只要眼不瞎,都能猜到是怎么造成的。

更何况,昨天必然是秦墨带自己回来,虽然她还未醒,却是猜都能猜到他是用什么方式带自己回来了。

想到可能的情况,她不禁捂住自己的头。

哪怕在步撵上是无人看到的,可下来呢?

啊!啊这一路之上,怎么可能避开所有的宫人呢?

所以这一回她不止是面子,就连里子都没有了?

“我一定要鲨了你!”

她一下子浮出水面,挥着双手用力的拍打着水面,低吼一声。

接下来,她就拒绝阿初的服侍,自己一个人洗了澡还穿了衣,为了就是保住自己最后的一点儿的尊严。

在苏祁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战时,钱如敏已经上了宫车,往京郊山庄而去。

她得意洋洋的看着钱夫人悔恨的捶胸顿足,挑衅的看向自己的两个妹妹,才扬长而去。

“母亲,您真的确定,那位公公是陛下身边的长海公公吗?”钱如月绞着帕子,满眼怒意。

“行了,我儿不必生气,她啊,绝计进不了宫。”

钱夫人横了她一眼,“宫里只要有那位在,你这位姐姐就永远没办法寸进。”

她说的肯定,钱如月眼里滑过一丝疑惑,“为什么?”

虽然她也不待见钱如敏,可是她也必须要承认,她是有几分姿色的。

怎么就没有机会了呢?

“至于进宫,你们也不必再想了,这条路走不通了。”钱夫人看了钱如月跟钱如欣一眼,“明日起,我会替你们留意适合的人家。”

“啊,为什么?”两人一声惊呼。

她们向来高傲,一般的人家是不可能入她们的眼的。

而今京里适合的人家,除了那些个皇子,就再没有其他了。

然一样是跟皇家打交道,她们宁愿进宫的。

“没有原因,听我的没错。”钱夫人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就走,“回去。”

两人一看她这样,就知道没戏了,只能低着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

话说另一头,钱如敏离开京城的第一时间,苏祁这里就得了消息。

无影将自己所见如实复述了一遍。

苏祁听了,突然心生后悔。

“唉,果然是个小人啊。”她轻叹。

“主子也不必心烦,往后啊,我们只管她这一回便好,往后您不必再管就是了。”阿初轻声宽慰。

“话是这样说的,但她家里对她也确实不好。”苏祁想到在钱府看到,对钱如敏还是恨不起来。

“罢了,等她伤好,问问她自己的意思,若是想回家,那便回去,若是不想,我最多把那个庄子给她就是。”

“主子其实不必如此。”阿初皱眉,只话到嘴边,后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无妨,这个庄子而已,也不碍什么。”苏祁摆摆手,阻止了阿初接下来的话,冲着她安抚性的笑了下,“我们不说这个了,谦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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