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震武大会的住持拿着震武的武状元帽走上擂台,将状元帽戴在王雪头上,大声说道:“这一届的大会状元是哈巴门的女弟子王雪。”群雄见王雪将金云齐这个奸恶贼头除掉,人人觉得心头大快,这时见王雪夺魁,纷纷拍掌叫好。
王雪少年时听说了震武大会,而后便想要在擂台上献艺扬名,那时候她可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志向在二十多年过后的今日才会得以实现,这时戴上状元帽,心里既不欣喜亦不感伤,只觉这顶高帽轮也该轮到自己了。
李浩、张冠华、孙跃、胡静、周苑、张雷成、康忠、谢杰等哈巴门众人纷纷上台向王雪道喜。常龙对王雪说道:“我来此之前便说师父你定会夺得武状元,你却不肯相信,现下知道了罢,听我常龙的准没错。”王雪撇撇嘴,说道:“我从来没有赢下过擂台赛,以前输怕了,确也不大敢相信我竟然会赢。”
震武大会了却,广场众人各自散去,震武门的弟子及仆役将搭台的诸般用具和比武大旗收好装箱之后也离去了。刘岳说道:“难得这一次咱们哈巴门的众位兄弟聚齐,又逢王雪夺魁,该当好好庆贺庆贺才是。”张冠华道:“师兄可还记得镇子上那家晨鸿酒楼,那可是勃子镇最大的饭店了,咱们今晚去那里不醉不归。”刘岳微笑道:“那时候你们分散在江湖各处,总是无法聚集,无奈之下我只得天南海北的四处看望你们,那时候我每次来勃子镇,路过晨鸿酒楼,我都在心里奇怪,这哪里是酒楼的名字,分明是书院嘛。”众人一听皆哈哈大笑。张雷成跟着说道:“这话一点不错,晨鸿书院可要比晨鸿酒楼好听多了,不知他们家的菜品如何。”刘岳道:“这个我却一点不知了,晨鸿酒楼的酒菜比寻常的酒家饭馆昂贵许多,这些年来我每次也只是路过,可从来舍不得进去点菜。”张雷成笑道:“有我这个能敛财的师弟在,什么样的好菜师兄吃不起,今儿晚咱们就去那个书院酒楼了,兄弟我做东。”本来常龙也想说要做东,他跟张冠华、胡静等上代前辈还不大相熟,想摆宴席孝敬孝敬,这时却被张雷成抢了先,心想:“这胖子师叔好阔气的样子,只怕他比我爹爹还要有钱,他愿意做东便由他做好了,我也给家里省些银两。”
当下众人一齐去晨鸿酒楼,刘岳顺便差人去勃子山上将马妍梅和胡静的孩儿也带了来。张雷成出手阔绰,包下了整个酒楼,点了七八桌上好佳肴,将坐在晨鸿酒楼用饭的客人全都打发走了,要求酒楼掌柜今夜不许再接待别的客人,免得叨扰众兄弟雅兴。刘岳不爱招摇,也不爱铺张浪费,原本见不得张雷成如此安排,但想从明日之后胡静孙跃要赶回魏峰县,张雷成、康忠、谢杰、周苑等人也要赶回北岭,大伙下次再见面还不知道要再等上几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今夜便由得张雷成好了。
马妍梅这时已抱着胡静的孩儿赶了过来。马妍梅将孩子交还胡静,向王雪道喜。王雪笑道:“小妹今日方知,原来这天下第一可当真艰难,我自负武功不弱,可也花了二十多年的功夫才得以如愿。”
胡静那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胡静将孩子抱在臂弯里轻轻哄着,柔声对孩子说道:“今儿是大家伙高兴的日子,你可不许哭闹,扫了我们兴致。”那孩子竟也懂事,还当真不哭不吵了。
马妍梅低声对王雪道:“你打算何时与李浩成婚,难道没有想法吗,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你可别像你胡静师姐那样,中年得子,险些,险些”她本想说险些难产而去,话到中途才忽然想到今日大伙愉快庆祝,不便说不吉利之言。胡静撇嘴斥道:“好个马师妹,还是那么爱胡说八道。”李浩坐在王雪身侧,听马妍梅说起自己,脸上羞红,端起酒杯慢慢饮酒,接着饮酒假装没听见。
不出小半个时辰酒菜已经上齐,张雷成出手豪爽,每一桌都摆满了二三十盘精致菜肴。众人大口饕鬄痛饮,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刘岳起身敬酒,刘岳说道:“当时我恩师正值壮年,却不幸离世,我哈巴门的弟子也从此分散到五湖四海,别的帮派都有总教,而哈巴门的弟子却个个无家可归,我那时候做为二师兄,天南海北的四处去看望你们,总盼着有朝一日能将大伙聚齐,让哈巴门再在武林中兴起,那时候我可没想到,这个心愿会在今年实现,我自己也做了哈巴门的掌门人,我刘岳发自心里感谢大家。”刘岳平日里滴酒不沾,这时却拿过茶杯倒了一杯酒,说道:“我不会饮酒,一口也干不下这一大杯,但今日大伙高兴,我以茶代酒未免扫兴,这样好了,我尽力喝下去一大口,算是心意了。”刘岳将酒杯端到面前,嘴唇还没沾到茶杯,鼻子便先闻到烈酒的刺激味,微微皱眉,喝了一口。酒水入口与茶水不同,酒水味重,入口绵柔,不常饮酒之人难以分清自己一口究竟饮下去多少,刘岳以为自己这一口喝下去不少,其实只喝了一点点,放下茶杯一瞧,茶杯里仍有大半杯酒,几乎便是满杯。常龙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还以为刘大掌门有多爽快,原来却只是抿了这么一口啊,你当真尽力去饮了吗?”本来大伙均知刘岳不会饮酒,见刘岳这一口酒并未喝下去多少也不觉得如何,但常龙这一叫嚷,立时便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刘岳也是颔首微笑,说道:“好罢,刚才不算,我再喝。”刘岳深知饮酒误事,骨子里便不愿去饮,这第二口仍未喝下去多少。赵小草叫道:“敢问刘掌教,是这茶杯烫嘴吗?”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刘岳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不容易喝到嘴里的酒水哗的一下喷了出来。
李浩见不惯师兄当众出丑,起身接过刘岳手中茶杯,说道:“掌教真人不胜酒力,自然须得由弟子们代饮,这是江湖规矩。这杯酒想必你们是不会替师兄喝了,那我来喝。”弟子们借着酒劲高兴,人人起哄叫板,有人便叫了起来:“如此说来这杯酒算是你在敬还是师兄在敬啊?”李浩道:“自家兄弟,谁敬谁的酒还不都是一样?”胡晓晨叫道:“不一样的,倘若是掌门人敬酒,喝多喝少那都无所谓,但若是李师叔敬酒,可得在饮酒前也说句话表表心意。”常龙跟着说道:“酒不在多,有心则称,话不在多,好听就行。李师叔是掌门人最器重之人,于本门的关爱之心可全凭于此了。这杯酒怎么喝,大伙可都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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