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我只当尔永为保性命无虞,应和了他们、写了封不可置信的书信”盛馥说着说着又是眼眸定定、神情落落,“依你看,我可是糊涂?可该当自责自省?”

“姐姐你确是该当自省自责!齐尔永惯来是孤高之人,怎肯轻易苟且”盛为话至一半才辩出盛馥那“糊涂”并不独指齐恪那险些被处死的刘赫或许才该是首当其冲!

“唉!”盛为恨恨地嗟了一声,“齐尔永于二郎,那便是家人亲眷,是至亲之亲。而刘赫于二郎,可是挚友亦可为敌一丝一毫,二郎从来就是理得分明清白!”

盛馥撑了撑萎靡的眉间,略略牵起唇角算是一笑,亦算是示意盛为,听懂了他的皮里阳秋。她有一刻想去讽了盛为“曾几何时你也曾与刘赫以郎舅叙情”,然再一刻就罢休了此念,懒懒地不想再缠。

“听初柳说,我这伤可是郑凌琼所治?”既然不想再缠,盛馥就必得寻了别的说来说道,“可是我们一向太过小觑于她了!”

“那一人不露真相,且还有趣,或还可称一声奇女子!”盛为虽与郑凌琼不熟不近,然方才在江边见她愚钝时似是无边无际,敏锐时又是耳聪目明且果敢勇决,确是赞叹由衷。

“呵呵你倒不夸她颜色绝伦?”盛馥笑声冷冽,“如今她白捡了这场恩德,倒是我亏欠了她你拿过来的药又自何来?为何家中不曾见过?”

“那药”盛为脑中一息万转、只围着尚不能供出了那舅爷而转,“那药也是郑凌琼的,她交给二郎,二郎验过了无有异常才敢拿来给姐姐一用!”

“哦?!”盛馥挑了挑眉,似信更似不信,“这般说来,至尊不要她是亏负了自己,盛远轻视她更是凄不堪言那便更遑论将她拱手相送的刘赫了,且还是在他们北地缺人少才之时。”

盛为嗅到了盛馥这番话中浓浓的捻酸之味然在当下她这此时已彼一时的心性之下,若劝、若戒却又唯恐要适得其反

“二郎险些忘记要事”盛为只拿宇文凌旋之事当作调虎离山之计,终归那事也确是“天大”一般,也确是需要盛馥定夺。

盛馥遇事但凡不涉齐恪、刘赫便能有十足的睿智、泰然。因此当她听盛为说完首末之时,即刻就给了盛为个“好!”字以示夸赞。

“那九郎倒颇知轻重不过他这大义灭亲之人是为谋仕途而非谋义这般的人常在身侧,刘赫也不怕养虎为患?!”

“宇文凌旋以为我死了,她便能成了我?当真是怎一个蠢字了得?”盛馥并不曾激愤,只有无奈苦涩,“我自问并不曾亏负于她,我们三人又有哪个亏负于她?况且李淑媛还曾犯险救她?”

“此事绝不要与李淑媛提及。日后但凡她要问起为何宇文凌旋不知所踪,只说或是北去寻了他父亲、兄弟即好不知所踪总比忘恩负义要好,虽则不告而别也是忘恩唉!”

“有些人,终究是不值得救、不值得护的!”盛馥长长地太息一声,“若李淑媛当即知晓了宇文凌旋竟来行刺于我,必然生气,万一动了胎气”

“啊呀!”盛为蓦然大吼着窜跳而起,着实把盛馥唬了一跳,“二郎还有顶顶要紧之事忘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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